云玉来时候热血沸腾,等真看到贺兰昭又犹豫,他哽哽,说:“刚刚父亲告诉,邓家有媒人来给说媒。”
贺兰昭愣住。
云玉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他,看见他脸上表情空白会儿,然后咧嘴笑:“行啊,好事儿。邓家书香门第,姑娘肯定也是……”
“贺兰昭,”云玉猛地打断他,话音里带着抖,“你怎想?”
贺兰
云玉不知道自己当时结结巴巴地说什,只记得父亲笑着让他先回房去思量思量,可以晚些告诉他,大抵是当时他太慌张,话不成话缘故。
在见云棣之前云玉心想着捂死自己这点见不得光心思,让它化进血里烂在肉里才好,万万不能叫贺兰昭知道,说他懦弱也好,说他优柔也罢,到底还是太在乎缘故,他怕看见贺兰昭哪怕露出点震惊嫌恶表情,那就意味着他真要失去他。
可是云棣笑呵呵几句话把他彻底打懵,弱冠之年他还太年轻,还没来得及去想,直到今天他才猛然意识到——他要咽着这个秘密,娶妻生子,看贺兰昭娶妻生子,要掀开新嫁娘红盖头,和个女子走完平生,要带着真心诚意笑容,作为年少至交给新婚贺兰昭送去祝福,要死咬着心里眼中爱意消磨这沧海桑田漫长余生,而这切就从今晚,上元夜这个夜晚开始。
他不甘心,生性温和柔软他,血在片寂静中沸腾起来,他想,好歹他要知道贺兰昭是怎想,哪怕是贺兰昭对他无意,最坏结果也就是他们各自娶妻生子罢,但是如果不说……结果也是样。
他怕自己有悖伦常心思被公之于众,怕贺兰昭就此疏远他,他甚至之前直在逃避自己想法,可是他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决定勇敢把。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云玉摸着黑出云宅,没有骑马,往贺兰家方向走去,街上行人稀少,灯火阑珊,他路过贺兰昭刚才跳舞地方,那里篝火已经变成焦黑炭灰,委顿在地上,像个焦灼疤痕。夜晚寒凉风劈头盖脸,云玉说不清心里是什滋味,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但又冷得浑身发抖。
他不敢叫义父义母知道自己这晚来,在贺兰家墙外绕半天,总算在贺兰昭卧房墙外找着棵树,踩着那枝杈爬上去,又跳下来,他深深吸口气,叩响贺兰昭房门。
贺兰昭打开门发现是他时候脸震惊,忙把他让进屋子里,在他身后带上门,连串问道:“怎怎,出什事?”
云玉星夜而来,身上还带着仆仆风尘之气,他转过身来,语气僵硬:“贺兰昭。”
贺兰昭忙不迭地答应道:“嗯嗯嗯,到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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