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勉力喊道,似乎早有腹稿。“你既然问,那这个当母亲自然有话教你……听好,人各有命,当母亲怎会因为半路上遇到贼人就怪到当儿子头上呢?但你也不是有做错地方……你须晓得,你身为郡之主,三军之首,个人性命牵扯数万人安危,怎能做出来阵前弃军而来见个老婆子这种举动呢?!”
坡下十骑汉军各自骚动,连通晓汉话莫户袧都目瞪口呆。
“还不懂吗?”赵老夫人愈发大声斥责道。“事到如今,你唯做错就是竟然会出现在此处!速速与滚回去发兵!”
赵太守原本有万般话说,孰料刚来此便听到自己母亲如此话语,时间只觉得胸中片愤懑,便奋力声大喊,却是忽然打马飞奔而走。
“这怎?”那换做榻尤秃头茫然不解,赶紧回头用鲜卑话四处问询起来。“怎刚来就走?刚才不是母子相见又说话又哭吗?挺对头啊?说什……莫户部这大个子,人家汉人母子哭就罢,你为何也有眼泪?人家母子关你……”
“迎风迷眼而已。”公孙珣抹把满是油腻脏脸,却是顺手又指向坡下。“快看,这莫不是那太守又回来?”
那秃头闻言赶紧回头去看,却不料把长矛忽然从他后颈处直接插过来,却是下手极狠,透颈而出不说,矛头竟然复又插入胯下马首方才止住力道!
紧接着,随着战马声哀鸣,只见这鲜卑中部大人秃头亲信,竟然在数万人目光所及之下,于两军阵前小坡顶上,连人带马倒在坡上!
……
“赵苞字威豪,甘陵(清河)东武城人……母为鲜卑掳,载以击郡。苞率骑二万与贼对陈,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母昂然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尔其勉之!’苞悲号而走,既归阵,鼓作气,即时进战!”——《后汉书》·卷八十·独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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