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连连摇头:“那就不提做官之事,还请元皓留在此处,为出谋划策,实在是需要仰仗你智计……”
“不必。”田丰就在这人流渐渐稀疏殿外石阶下,干脆利索拒绝公孙珣邀请。“意已决……当归!”
“元皓!”公孙珣更加着急,只能死死拽住对方。“总要与句话吧?”
“也罢!”田丰不由叹气道。“本不欲与文琪说……你知道是哪里人吗?”
“钜鹿!”公孙珣当即答道。“这早知道。”
有事,不妨去御史台或司空府谈?”陈耽指指周围密集官流,不由强笑道。
这里司空府不是陈耽府上,而是司空位于铜驼街处官方办公机构。
“不用。”田丰面色如常,不见喜怒,只是再度躬身礼,便趁着夕阳解下自己印绶,直接连着笏板起递上去。“丰是来请辞归乡,还请司空恩准。”
旁边袁逢率先变色,但旋即恢复正常,倒是陈耽愈发着急……他可不想背上上任不久就把州名士大才给逼走恶名。
“司空不必在意。”田丰微微叹口气,然后就在这嘉德大殿之外,当着猬集百官大声言道。“阉宦当道,丰心有余而力不足,强留在御史台,怕是心中不能平,既如此,不如归乡苦读。”
“那你可知道,祸害钜鹿最大名权宦是谁?”
公孙珣当即为之滞,双手也是不由撒开,但依然还是低声说出来:“赵忠!”
“正是你妻伯赵常侍!”
公孙珣张口欲言,却无半个字能说出口。
“
陈耽松口气,复又叹口气,然后几乎是本能看眼面无表情袁逢,这才回过头来接过田丰笏板和印绶:“既如此,亦无话可说……你且自去吧!”
田丰再度拜,又朝自己举主袁隗躬身拜,这才退到旁。而三公九卿也各自低头,快步离开。
“元皓何必如此?!”从后面赶来听到此消息后,公孙珣宛如雷击,就在这殿外不管不顾地直接拽住对方。“听言,此事尚有可为,心中已经有定计!今日不过是时挫折而已,你难道不知道桥公百折不挠典故吗?何必行此激烈之举呢?!”
三公九卿早已离开,但光禄大夫桥玄实在是垂垂老矣,此时慢腾腾从旁边走过,听到这四个字倒是不禁怔,但旋即还是摇头走开。
“此事与百折不挠无关。”田丰不禁喟然。“文琪难道不知道吗?这个侍御史乃是次阳公(袁隗)做太尉时征募举荐,换言之,乃是袁氏故吏。如今周阳公(袁逢)俨然是要与曹节、王甫等干主政宦官互为表里,留在此处居此职,然后再去想着诛宦,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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