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阳公直言!”公孙珣拱手应道。
“王甫侄子沛相王吉也已经在抓捕路上……”阳球冷笑道。“此人杀人之后最喜欢分尸,还要把所杀之人书写姓名罪状,并挂在车上展览!欲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分尸王甫,然后载在车上,书写其姓名罪状,巡游洛中!”
公孙珣当即再度拱手:“珣不才,愿借王甫尸首行走洛中,以震慑宵小!”
“好!”阳球当即拍案道。“就知道文琪胆略非常,洛中所谓豪杰千万,却都是懦弱死犬,敢与同列,就只有你白马中郎人而已
或许是假吧!”公孙珣边走到对方身后边不以为意道。“但此刀经蔡伯喈之口、董公与之手,他日便是假也要成真。”
“你与董仲颖还有都样,全都野心勃勃之辈。”段熲眼看着那把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口中犹自不停。“但说到底全都是武夫罢,迈不去那个坎!过二十年,他们找到机会还是要把你这种人扫除出去!听句劝,你还年轻,不如早日……不对!你昨日所言‘没有二十年’,莫非是说国朝没有二十年吗?!是这意思吗?!届时士人复为草芥,武人复为英豪?!”
公孙珣手上动作滞,但也仅仅就是滞而已,紧接着,那把断刃就沿着对方脖子侧轻轻滑过,瞬间血流如射……这种速度失血其实并不足以让对方立刻死亡,但却也能让对方迅速晕阙,减缓痛苦。
代名将,煊赫半生,注定要名垂青史,却因为名利富贵而投靠宦官,镇压无辜,也注定要毁誉参半……但不管如何,随着这刀下去,失去知觉他终于是注定要命呜呼!
公孙珣轻易下杀手,再加上之前夏育、田晏,还有昨晚上被阳球虐杀王甫……那按照当日高衡死后他心中郁愤所指,所谓私怨仇人其实已经解决掉绝大部分,或者说只剩下曹节人而已。
然而,看着地上依旧血流不止段熲,手握利刃,溅半身血公孙珣却没有感觉到半分释然……不要说和当日杀夏育后浑身轻松相比,甚至连刚才听闻王甫已经被虐杀时那点点心中暗藏痛快都没有!
这是因为此时此刻,公孙珣只觉得眼前段熲和当日高衡,其实并无半点区别……甚至隐隐就是个人而已!
清白之士,所遇不淑,君不因而死,却又为所杀!
枯站良久,眼前看眼前地面上血液越来越多,公孙珣情知对方已然再无幸理,便甩下刀子,收刀入鞘,然后快步走出牢房。
“文琪。”阳球看着对方身上血迹,并未多问此事,而是当即凛然道。“当日你议定,杀王甫以震慑洛中……但以为只是杀人却不足以让彼辈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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