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恕罪。”魏畅听到自己亲父语气越来越重,也是赶紧下跪请罪。“小人并不是无德之辈,只是今日见到那无虑候谎话连篇,又以势压迫父亲,心中多有不忿……”
“起来吧,没有怪你意思。”魏松也是长叹声。“是在生自己气……你知道为何从鲁国相任上罢官后便再不出仕吗?”
“大人?”
“当日与你伯父在乡中并称二魏,然后又起游学汝颍宛洛,又起入仕,最后先后登位两千石。他性格急,性格缓,他胆子大,行事稳重,他善于做事,善于识人。故此,直以来,国中人都说们兄弟时昆仲,互为表率。但他们不知道,自小便心里清楚,你伯父是个凤凰,只是个野雉罢……羽毛样华丽,样振翅而起,个
余两家眼里,们隐隐还有失信之虞……这无虑候所为,着实过分。”
“或许吧。”魏松叹气道。“畅儿……你年纪已到,本来这举孝廉是十拿九稳事情,硬生生延后两年,有气也能理解。只是,若你以族中事相论,却不能只是有气,还需要将两件事情看在心里。”
“请大人指教。”魏畅当即俯首。
“其,人家是有刀子。”魏松仰头看着星空,面色如常。“无虑候腰间那把刀子直未出鞘,但赵平惊恐与所言却并不虚,你皆知,那把刀子真要是出鞘,任你是世族也好,豪强也罢,这赵国上下无人能当……那申氏族并不只是申蒙支,可今日却无人到此,你觉他们族中剩余人物会是个什下场?这些义从、县卒又从何而来?怕是恰好那赵平跳出来,省无虑候再拿出些东西做作。那口大锅里面,真只是预备着煮羊?”
魏畅也是倒抽口气,但嘴上依旧很硬:“但是以武力胁迫,终究是失之下流……边郡之人,着实野蛮。”
“这就要说到第二件事。”魏松缓缓言道。“人家最终没有纯用武力胁迫,今天计划书你觉得如何?”
魏畅当即哂笑:“父亲大人不是已经说过吗?用心良苦,而且若是事事顺利,怕是着实可行。”
“那若是真事事顺利,最后做成,又是个什局面?”魏松对自己儿子紧追不舍。
“这……”
“来说吧!”魏松终于转过身来。“若是太行山中流民、土匪得到招抚,国中名族们隐藏户口、人丁、田亩得到清理,公学得以建立,圪芦河得到治理,那邯郸便堪称进入治世……这种局面下,两个孝廉名额罢,也不过四两拨千斤引子而已,们魏氏立足邯郸百年,难道这点心胸都没有吗?世族之所以为世族,不就是在于学问与德行吗?!晚两年举孝廉,你就这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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