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都不要!”桥玄在榻上凛然斥责道。“还没死,何须你来祭奠?!”
“你看,这话又绕回去。”曹操坐下身来,当即拊掌大笑。
桥玄也跟着笑起来,却又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以如今身体来看,真要是想吃你鸡酒,怕也真得等到死后。不过,这个年纪,死也就死……局势愈发混乱,此时死好歹能以汉臣之身泰然而去。”
曹操欲言又止。
“知道你要说什。”桥玄缓缓摇头。“不要去理会那些党人、阉宦啊之类……这种事情,如今表个态不做错就好。而天下将乱,终究是要比谁能做实事,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能让饿着肚子老百姓吃饱饭?能让流离失所士民安顿下来!孟德,往后几年,若是局势允许,便要好好治理地方、平定纷乱,若是局势不许,便回老家读书修身,静
任豫州刺史,巡查当地黄巾荼毒传闻,再加上张让家中正在豫州颍川,于是袁绍更加兴奋不已,便当即邀见,继续讨论如何剪除宦官事……曹孟德见状愈发不耐,于是稍作片刻就径直告辞,然后出来寻上夏侯惇,准备去到公孙范那里蹭顿酒菜,顺便打探番公孙珣踪迹。
可不巧是,到彼处,曹孟德却又得知,刘宽今日自南宫返回后身体颇为不适,公孙范不敢怠慢,居然早早便去侍奉在旁。
于是乎,半是无处可去,半是触景生情,曹阿瞒只让夏侯惇自己回去,然后便从公孙范院中抱出坛酒,又拿只烧鸡,便亲自赶车去桥玄府上——桥公祖今年七十有五,此番倒下之后虽然神智尚在,但也怕是再难起身!如此情状,再加上二人之间知交,又如何不让曹孟德记挂呢?
桥玄府上对于曹操而言自然也是任由出入,故此,他拎着鸡抱着酒便直接来到桥玄床榻之前。
桥公祖眼见着来人,同样是难得展露笑颜,只是看到对方抱着鸡酒却又不禁大怒:“孟德,你这是要提前祭吗?!”
曹操赶紧放下酒菜解释:“若是要祭奠桥公你,怎也得太牢啊!今日不过是未吃晚餐,顺便拿来鸡酒,看看桥公有无好转,能否共饮而已。”
桥玄在榻上听到此言,不由勉力冷笑:“行吧,以你这小子行事来看,将来死,你从坟前过,怕是连只鸡斗酒都没有,何况是太牢?!”
曹操倒也不含糊,闻言当即就在桥玄榻前面南下跪发誓:“请桥公放心,若是将来从你老人家坟前过,没有只鸡斗酒来供奉,上车,走不出三步远就要曹孟德肚子疼!”
桥玄依旧冷笑:“如此来说,果然没有太牢吗?”
曹操无奈至极:“那桥公到底是要太牢,还是要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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