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伞盖下,自然不用下马公孙珣回头瞥身侧这位‘魏武’眼,却是猛地在伸出只手来:“孟德兄,佩刀给子衡,你刀借。”
曹操不敢怠慢,当即解开佩刀,在马上双手奉上。
公孙珣也不直接接刀,却是握住刀把,直接在曹操手中抽出刃来,然后挥刀指向身侧不远处护军司马公孙越:“公孙司马,传军令,除督战白马义从外,传令十遍结束后,自骑都尉以下,擅语而乱军心者,斩;擅动而乱阵型者,斩;擅退而违军令者,斩!”
公孙越不敢怠慢,先在马上领命,然后便亲自下令让屯百余名白马义上马离阵,然后又自军阵后方往来疾驰,呼喊传令!
果然,随着传令声遍遍喊出,军阵骚动当即渐渐息止,砍几个违抗军令骑兵后更只有马匹呼哧声隐约起伏可闻。
眼头顶上黄天大旗后,却是忽然变色,然后抽出刀来,居高临下,对着下方诸帅奋力喊出那句许久未曾出口口号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自梁仲宁以下,墙下众人怔怔,却也是猛地醒悟,然后在梁仲宁带领下齐声呼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随即,城门大开,黄巾军两万自四门倾巢而出,并滚滚往城南集合列阵。
……
曹操见到如此大为佩服,便要开口称赞。然而,话在嗓子眼才恍然惊悚——‘自骑都尉以下’,到底包不包括骑都尉本人?
念至此,骑都尉曹孟德虽然大略觉得自己身为两千石,又是这位持节中郎将至交,不至于因为句话被砍脑袋,却终究是没敢出言。
黄巾军人数众多,且纪律散漫,所以列阵极慢。卜已之前喊口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几乎是与此同时,眼见着大部都已经渡河,阵势也勉强顺着高大宽阔黄河大堤路铺开,头裹黄布黄巾军兖州渠帅卜已便拔出剑来高高举起,在河堤之上喊出这句在之前两月间撼动整个天下口号。
卜已在东郡是何等威望?郡南郡北,黄河两岸,多少太平道信徒,多少东郡百姓都是因为他威信才持锄、镰而起,杀官逐吏,响应黄天。
故此,卜已于黄河金堤上声呼喊,登时周边临近之人俱喊,俄而河中浮桥之上、河南苍亭未渡之处,还有已经正在河堤上试图列阵黄巾军主力人人俱喊,其声震于黄河两岸!
大堤南侧三里处,初经如此阵势曹孟德瞬间吓得脸都白,以至于连连回望……然而,身后十几到二十里地方,此时也是烟尘滚滚,俨然是彼处黄巾军大军也正在奔走列阵。
时间,其实不要说曹操,便是整个已经列队完毕,正下马节省马力骑兵军阵也有些骚动起来,骑马军官时纷纷制止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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