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戏志才瞥眼旁边侍立不语王修、枣祗二人,有些无奈问道。“那又该如何除掉他呢?须知,陷他于死地,才是最干脆手段。”
公孙珣时欲言又止。
倒是娄子伯此时稍微叹气,忍不住问出来:“君侯,你可是想到当日弹汗山战,觉得自己与张纯,宛如彼时夏育与自己倒转过来般,因此颇有不忍。”
“然也。”公孙珣放下名册抬起头来,倒也依旧坦然。“却有如此番感慨……”
娄圭当即再度叹气,然后张口便要劝解。
军强渡滹沱河……此战事关重大,全军须团结致,定要先破滹沱河,以振军威!以此时论,再敢有言不战者当杀无赦!”
眼见着明晃晃刀子插在前方,张纯心下横,倒是激起份凶性……边郡世族,自幼求得便是弓马富贵,他就不信,自己性命会交代在河滩上?!而若此番不能交代,对方难道要猖狂到逼迫自己爬城墙?!
念至此,身孝衣张纯也是拔刀而起,插在自己身前几案之上:“知道五官中郎将意思,可将军自是天下名将,又何必小看于?郭君不畏死,便畏吗?纯此番孝衣出征,亦有以死报国之念,此时正该死战,以报国家,以求功业!”
张纯此人于公孙珣而言,在私那叫友人所托仇寇;于公,那叫典型军中异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要除去。
然而,此人被逼到绝路之上,露出个边郡世族子弟应该有爪牙之后,公孙珣不怒反喜,居然拊掌而笑。
然而,不待对方开口,公孙珣便已经言道:“子伯不必相劝……凡人排除异己,互争势力,本无道德可言,既然下定决心要争争,又如何会妇人之仁?所以,并未熄对此人杀心。但杀人没必要连累无辜,军中士卒何辜?何必定要牵连他们呢?若是因私故、因无能而弃士卒于死地,与当日自己最厌恶之人又有什区别呢?你二人,应该想个好法子,既能杀此人,又尽量不连累战局、士卒,还能替这个主君出口恶气。”
娄圭与戏忠相顾无言,只能大拜而走。
……
“
晚间,公孙珣正与王修、枣祗在帐中点验军中名册,忽然娄圭、戏忠联袂来访。
王修与枣祗知机暂停,娄子伯便当即拱手而问:“敢问君侯可是对张纯起轻纵之念?”
“这是哪里来话?”公孙珣看着手中名册,不以为然。“私怨公仇,如何轻纵?”
“那为何至今不见君侯有所安排?”戏忠也忍不住好奇问道。“二人刚才整理军事分划,并未见君侯在军事上有所保留……还是说君侯已经做安排,而二人并不知情?”
“确实并未在军事上做安排。”公孙珣坦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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