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也夜奔袭疲态尽露,不过很明显,他对自己小师弟判断并不赞同。
“确实未必。”戏忠不善骑马,此番被公孙珣留在营中,可唯跟来谋士娄圭也是对傅燮判断不以为然。
“战局尚有反复吗?”傅燮时惊愕不定。“恕愚钝,实在不知对方转机在何处。”
“不是战局反复,而是此间有大河在前,黄巾军又已入绝境。”娄子伯在马上感慨道。“怕是不用等身后大股步卒追上,便要有个结果。”
傅燮几乎是瞬间醒悟:“子伯先生意思是,贼人要会趁步卒未至,拼死反扑;要会干脆转身投河,宛如当日浊河畔与清河畔那般?”
农历九月是标准秋末,北风渐盛,天气转冷。
这个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全都会为过冬做最后准备。
辽东松鼠们在趁机囤积松子,太行山熊罴在积攒脂肪,河北大雁更是在排队往南飞……然而这个时候,四五万黄巾军却纷纷往北走。
天气寒冷,汉军远道而来,刚刚安营扎寨,立即便于夜间动员,仓促上马追击,真是又困又累又冷,连马力都很疲乏。然而,真在路上接触到黄巾军大队,并于夜间仓促乱战之后,却发现战事毫无阻力。
原因很简单,仓促北逃黄巾军也同样是又困又累又冷,而且他们终究是死主帅后仓促逃窜,所以根本没有什战斗欲望。
“不错。”娄圭微微捻须应声道。“大概便会如此。”
“终究是数万条性命。”马上公孙珣不知道是疲惫还是因为战局轻松至极,所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去喊喊,问问张
然而,秋末时分天亮晚,四五万黄巾军触即乱以后,反而让局势彻底失控,黑夜中连着汉军也跟着失去组织性,双方只是按照战前各自主帅命令,稀里糊涂边相互砍杀,边相互裹挟着往北面漳河而走。
不过,总有天亮时候,等到朝阳东升,天色清明,秋霜化开以后,局势终于清晰起来——有马总比没马跑快,追击总比逃窜要更有侵略性,而更重要点是,在汉军不顾切追击下,黄巾军沿途丢盔卸甲,遗失辎重无数,终究是困顿在漳河畔,丧失渡河所需必要组织性和防护能力。
到此为止,汉军战略意图已经完全达到,黄巾军虽然还保有数万大军,却实际上已经败局难免,只是等死而已。
“君侯,军虽然疲惫至极,可只要等后面皇甫公率领步卒大军追上来,便可全军向前,结此番祸事。”傅燮疲惫难耐,只是看到公孙珣引着众白马骑兵自后方缓步而来,这才重打精神迎上去。“辛苦经年,此番大乱终究要有个首尾。”
“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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