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戏忠当即微微蹙眉:“清河之前全境沦陷,封王都被俘虏,朝廷让刘虞刘伯安去清河为国相,本是因为他之前便做过清河相,想借他在清河声望安抚地方,既如此最起码应该渡过春耕才对……而今日,莫说春耕,便是冬日都才区区过去月,朝廷是怎想,便要召回他?”
“初时也有些疑惑。”公孙珣放下手中牌,坦诚言道。“但就在今日下午,弟公孙范与刚刚到洛中公孙越联名送来封简信,看信后这才有所猜度……”
娄圭和戏忠也齐齐放下手中动物牌,并认真起来。
“信中也只是说两件人事。”公孙珣正色言道。“个是郭勋郭刺史调任平原相,然后丹阳陶谦陶恭祖接替他出任幽州刺史……这个倒也罢。另个人事,却是说豫州刺史王允王子师又被抓起来。”
娄圭登时摇头:“大赦才几日,就被重新下狱,看来张让想要处置王子师决心已下。”
“昨日审正南来信。”眼见着司马朗出门,公孙珣扔出张牌来,随口言道。“但昨日去抚慰城中三老,送炭问安,忙半日,倒时忘与你们说。”
“审中尉(都尉在国中称中尉,个意思)不是之前上任时便有信来吗?”戏忠登时醒悟。“这才几日,就忽然来信?可是有什事情?”
“两件事。”公孙珣摇头笑道。“个是咱们左车骑将军皇甫公事情,说是自从这位冀州牧奏罢冀州年钱粮后,冀州百姓欢欣鼓舞,对自家州牧感激涕零,这才几日连童谣都出来。”
戏忠和娄圭对视眼,各自冷笑无言。
“说是‘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你们觉得如何啊?”公孙珣复又追问道。
“不错。”公孙珣点头应道。
“能如何?”娄圭扔出几张牌来,干脆直言。“这种童谣十之八九是有人刻意编出来,而且还如此绕口,莫不是哪位士人想做明年冀州茂才想疯才搞出来吧?左车骑将军其人也是,奏免钱粮确实是件大功德,但何必求名求到这种地步?”
“非也非也。”戏忠当即昂声驳斥。“若论临阵军事谋划,不及子伯,但说到人心术势,子伯却不如……你须知道,皇甫嵩这把年纪,官位、职衔到这种地步,他若不造反,便只是求名……所以,这种事情虽然于们而言显得得不偿失,却正是皇甫义真心中所求,他暗中放任,甚至推波助澜,也是寻常姿态。”
娄圭想下,倒是干脆点头承认。
“志才说透彻。”公孙珣继续言道。“然后审正南心信中还提及个人事——清河相刘虞刘伯安被召回朝中去。”
这次,娄圭主动看向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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