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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刺史、太守复增私调,百姓呼嗟。又令西园驺分道督趣,恐动州郡,多受赇赂。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至西园谐价,然后得去,其守清者乞不之官
“其实,刘师上个月便已经无能为,只说死前想求醉,与文超,还有师兄,这些日子直都随他畅饮……”
“如何没有告诉?”
“刘师特地吩咐。”公孙范昂起头来坦诚直言。“他月前便留有遗言……说不必告知于你,但若死后,则后事尽托于你。”
公孙珣欲言又止。
“他还有封书信。”公孙范复又从怀中取出物来。“乃是当日黄巾乱起后写成,让等到今日再专门与你……望兄长不要怪刻意隐瞒。”
用渡口公房准备代呈遗折奏疏说明与封印公文。然而,这边刚刚封印完毕,公孙珣还在犹豫是连夜送过河去,还是明日早再送时,已经渐渐稀疏大河之上忽然有艘白帆趁着落日最后丝余晖匆匆赶到北岸。
从船上下来之人居然俱是缟素打扮。
公孙珣远远瞥眼,不由心烦意乱,便直接抱着这封遗折转过身去,准备先行休息,明日再送。
但刚回神,身后便顺风传来个极为熟悉声音:“兄长!”
公孙珣本能回头,然后便时恍惚失神,愕立当场——这缟素之人居然是公孙范。
公孙珣匆匆将手里另个人遗折交给身后王修,然后直接上前接信。然而,当他手刚要触碰这封书信时,却犹如被火燎到般匆匆缩回。很显然,事到如今,这位卫将军、蓟侯、河内太守,居然有些畏惧之意,他生怕对方会像司马直对当今天子那般对自己不留情面。
不过很快,暮色之中,公孙珣还是劈手夺过这封遗书……因为他终究还是立即醒悟过来,自己那位老师,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让他人不堪和为难。
何况是自己呢?
然而,接过薄薄封信来,未及打开,公孙珣便忽然泪流满面,情难自已……都说生死寻常事,可不到己身,又有哪个人会明白这里面情境呢?
时唯三月之末,正值春夏交接,暮色之中,星河之畔,俨然已是参宿西沉,北斗高悬。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只能小心翼翼留心着公孙珣举止与神情罢。
“兄长!”公孙范缓步向前,然后躬身跪地下拜相告。“刘师去。”
公孙珣头脑片空白,只能勉力颔首回应:“大概能猜到……他冬日间身体便不好,虽说熬过冬日,但这把年纪……何时去?”
“今日下午。”公孙范伏地坦然言道。“中午喝很多酒,说是春日日暖,便又睡在院中,然后睡不醒。”
“如何让他喝这多酒?”公孙珣蹙眉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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