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当半个月尚书郎钟繇本能跟着对方走几步,却发现随着那沉默不语韩当声令下,下城阶梯处却忽然多数名跨刀武士,也是不由汗流浃背。而等他回过头来,看在就在城外驻扎那数百白马骑兵,更是分外无言。
到此时,钟繇哪里不明白,这分明是公孙珣弄不清楚朝中对他态度,所以心生犹疑。然后必然是对自己知根知底戏志才那厮不顾情面,直接献如此歹毒之策,以此法逼迫自己做出说明……然而,虽然明白,可鈡元常却也无可奈何,他声叹气,居然满头大汗向朝城下武士请求份笔墨纸砚,外加壶凉开水。
凉开水壶,半壶喝下去,半壶磨墨汁,然后鈡元常便挥毫泼墨,在城头上大书特书起来,好不容易写完,居然又取出火石烧掉自己所书文字,这才请见公孙珣。
“依看来,上次夺印之事,恐怕确实是朝中有人意图对君侯有所动作。”亭舍内,请求私下谒见鈡元
。“名不正则言不顺,天下乱成这个样子,便是居家也要做事。”
“叔治。”公孙珣催促道。
“不知道。”王修无奈摇头。“如子衡兄所言,天下乱成这个样子,哪怕只是在乡中读书,也该安抚乡梓;可也如子伯兄所言,君侯既然是归乡,那无论做怎样番事,都可以以自己威德、家族实力而行,无须在意个将军印……故此,将军随意便是。”
“还是应该受。”常伯槐如既往没有任何顾忌,不等公孙珣询问道便直接拱手劝说。“天下动乱,或许很快就会好转,但或许还会继续恶化,君侯在乡中,需要有做大事准备!有卫将军印在手,最起码幽州官吏不至于太过擎肘。”
公孙珣缓缓颔首,复又看向满头大汗钟繇:“元常听到没有?这五位智计谋士言语居然各自不同。”
“听见。”钟繇愈发紧张起来。
“二人以为不必接,二人以为当接,还有人人以为接与不接两可之间,而其余如义公他们又不擅长此道,就不问。”公孙珣盯着钟繇缓缓言道。“元常,你故交,对你欣赏想来不必多言……而事情到步,也是很为难,不如你替做个决定吧!”
钟繇登时大汗淋漓:“是使者,如何能……”
“可你也是旧交。”公孙珣丝毫不以为意。“好生替考虑番,是该接还是不该接此印……你说当接就接,你说不当接那便不接!考虑好,便来城中亭舍中寻,天气热,要回去照看孩子!”
言罢,这位食邑六千户蓟侯居然直接拂袖而走,将钟繇和群洛中来侍从以及代表天子权威节杖扔在午后太阳直射下柏人城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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