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魏郡广平,即将进入钜鹿之前,京泽刚刚拿着舅父名头投宿到本地家大户人家中,便从请他们入堂做客主人家那里得知件让人唏嘘新闻。
“赵相刘衡刘公因为儿子横死于黑山贼于毒之手,伤心过度辞官?”京泽不由回头看眼同样无语杜畿,却又忍不住继续朝主人家追问。“敢问刘公有几子?”
“子。”回答京泽是坐在其对面这家人次子,唤做沮宗沮公祧,其人言语中却居然没有多少感慨之意。“换言之,这是独子横死,而以刘公年纪,怕是只能归乡寻个族中子弟养为嗣子。”
“嗣子与亲子可不
彼处边安居奉养老母,边观察形势,以求日后能有个前途……对否?”京泽微微笑,似乎尽在掌握。“大丈夫嘛,则顾全家里,二则求得志向,这有什不敢说?而且,杜兄今日为老母舍掉郡丞职务,已经足以问心无愧。”
车上人难得认真打量起车后身前骑马之人,很显然是被这京泽这语道破些心思。
“既如此。”看半日,此人并未否认或承认,反而好奇反问。“有喜又为何要往幽州去,你若有心,与同往荆州不好吗?见你家中颇富,若是与你家比邻而居说不定能让省些耕田力气。”
“舅父身前与卫将军有旧。”京泽微微笑。“故此,幽州虽远,却能既保家人,又能取些前途。”
车上人怔怔:“年未满三旬而横行天下,身退却直言将复还中枢那位卫将军?”
“然也。”京泽依旧微笑。“卫将军原本说要隐居辽西,才携舅母归乡,但却又听人说他居然半路停在广阳,收拢流民,办学安居……伯侯兄,两年前在乡中便闻得你大名,知道你这人是注定要有大成就,而才能不如你太多,所以有心将你献给卫将军为晋身之阶……不知道你有没有反过来借这个与卫将军有故之人为晋身之阶意思呢?”
坐在货车上杜畿杜伯侯时失笑,却又当机立断:“若是这样,有喜兄路上可要好好护着这个晋身之阶!”
京泽时大笑。
车辚辚,马萧萧。
京泽这边说服少年便在京兆闻名杜畿,便心急难耐,愈发赶路不及。而由于郭典终究是故去两千石,追封侯爵,所以在司隶境内路畅通,更有不少达官贵人因为郭典名声沿途主动示意。其中,他们甚至还跟赶去赵国成婚赵相之子沿途言笑晏晏,作伴同行好段路,直到朝歌方才分手——京泽与那盘踞在河内北面黑山上于毒有些私人过节,实在是不敢从彼处走,所以只好绕道往东,准备从魏郡走钜鹿,而偏偏那位赵相之子着急成婚,实在是不舍得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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