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倒是爱之深责之切?”沮授再度失笑。
然而,眼见着田丰偃旗息鼓,沮宗也是冷笑声,却不再坐下,而是转到堂中对着自己兄长负手言道:“不瞒兄长,昔日为家君候门客,便已经觉得其人当为明主,只是当日你在外出仕县令,不得已才归家主持局面,兼奉养老母……而如今,兄长归家以久,母亲孝期也过,正想北去投那野心之辈,不知兄长可允?”
沮授难得失色:“公祧,
于势大难制。”
“确实如此。”坐在最上首主位人也终于开口,其人言语温润,面色舒朗,倒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却正是沮宗之兄,冀州名士沮授沮公与。“诸位不必太过愤然,元皓也只唯独觉得张燕之事颇为可疑罢。”
“他可不止是对张燕事觉得可疑。”沮宗愈发冷笑。“他分明是觉得家君候作为皆有可疑之处……想当年诛宦大局在前,他自己耐性不足逃,家君候却迎难而上,杀王甫以震京师……哼,他这是妒忌心太过!”
杜畿和京泽面面相顾,也是纷纷再度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三人来。
“妒不妒随你怎说吧!”田丰也不是好性子人。“但公孙珣野心勃勃,绝非虚妄……说是回乡,却停在广阳那种幽州腹心之地以观形势,而且聚拢流民无数,听说还架空官府、并吞豪右田产,有人有粮,天知道他日后要作出什事来!”
“这就不需要元皓兄你来担心!”沮宗也显得愈发无礼起来。“家君候自己当日在孟津说清楚,天生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今日之退,便是为日后之进!至于留在广阳,更是因为刘公有遗书相对应。阉宦在朝,贼寇遍地,这事他做光明正大!更不要说,家君侯还有将军印在手呢!如何不能观形势以待天时而动?”
“就是不知道届时动,是为汉室呢,还是为公孙氏?”田丰拍案而起。
“不能二者得兼吗?”沮宗也凛然起身。
座中京泽与杜畿神色交流不断,愈发觉得此番来对地方,却忽然闻得上首沮授失声笑:“公祧,你口个‘家君候’……想你不过是多年前与这位卫将军做过几日门客,如何便念念不忘?还有元皓,你不过是更早之前与这位卫将军有些误会,至今仍书信不断,如何便要骂个不停?如今天下事如此纷扰,该骂之人多得是……去年十月,扶风大战时,刘陶刘公死谏天子,却被阉宦下狱愤懑而死,却不见你骂几声张让、赵忠?”
“如何要骂张让赵忠?”田丰缓缓坐回,声冷笑。“就凭彼辈干那些事情,只有刀兵相对,何须出言相对?反倒是公孙珣,明明有匡济天下本事,却总是私心难耐……这才须多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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