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公孙珣终于有些好奇。
“这是因为天子昏悖人尽皆知,天下人虽然不明言,却已经多恨之入骨。”戏志才当即解释道。“人心正在混乱时候,虽然王芬计策不可行,但他日不反,大家就会暗中同情于他,甚至于乐观其成,这个时候出首是会失去部分人心!”
“那该如何?”
“找个别法子。”戏忠提醒道。“袁本初不是用术士以星象告诉王芬阉宦当除吗?君侯也可以让术士在洛阳造谣言,说望气看到北面有刀兵,制止天子来河北。然后,等王芬稍有动作君侯便自请出山,
屡屡想拔刀而起呢?”
“因为不平?”戏忠试探性问道,但旋即又加两个字。“还因为不值?”
“是因为他人不值而心有不平。”公孙珣终于回头看向自己这名心腹谋士。“自己年纪轻轻位极人臣,妻妾儿女俱全,便真是乱世到来也可以退往辽东安老,有什不值呢?但这天下有太多人如傅南容那般死不值,若是不出来,将来还会有更多人活不值,死不值……所以心不能平!所以,要将那些明明只是可笑之辈却要窃据高位之徒给踢下去,取而代之!试问,即便是没有个人野心,你又怎能将天下拱手送给那些你不喜欢人糟蹋呢?”
“属下知道。”怔怔盯着自己这位主公半晌,戏忠方才勉力答道。“……明白。”
“你明白什?”夏夜星光灿烂,身后屋舍内隐约还有儿童笑闹之声,公孙珣不由踱步绕到对方身后笑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想要逞威风,想要不顾大局出去打仗?”
戏忠时无言。
“你们还真明白,还真就是这想。”公孙珣绕过对方,继续看着头顶星河笑道。“现在特别想去洛阳当面与袁本初斗斗,掰掰腕子,但想归想,不代表真会去……还想去凉州平叛呢,可就眼前凉州那个态势,谁进去能赢?真要那干,不过是自取其辱罢。”
“……”戏忠莫名叹口气。“君侯,不管你怎想,将来事情又怎发展,身为臣子今日却是有几条定要说给君侯听言语……而这第条便是,无论如何,君侯都不能入凉州本土作战,因为凉州民心不属汉,此时进去谁也打不赢。”
“说对。”公孙珣不以为意接口道。“不过志才,若是冀州出事,倒是可以稍微试试吧?毕竟冀州就在眼前,若是王芬自寻死路,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引轻骑奔袭拿下他如何?”
“君侯。”戏忠当即正色言道。“这便是要说第二件事情,除非王芬公开起兵造反,否则君侯万万不能公开与其为敌,更不能能用明面手段将王芬之事汇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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