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勋原本心情震动,但听到最后这半句,却是怒从中来,居然当即昂首抗辩:“臣不敢与阉宦齐名!天下汹汹,都是这些人和他们子弟惹出来!”
蹇硕青筋乍现,却不敢未经允许擅自出言。
天子又笑起来:“你这话,倒是跟当日白马将军模样……蹇硕啊,大将军不能容你,卫将军不能容你,如今连朕讨虏校尉也不能容你,你这个禁军元帅、上军校尉,简直名不副实。”
蹇硕言不发,回身跪地叩首。
天子笑阵,连续喘好久才缓过劲来,便又摆手示意:“朕这几日偶感风寒,更兼阅兵在即,正要安心休养……今日召你们来也是问阅兵之事,不是让你们在朕面前互相愤恨……盖卿。”
闻言愈发笑起来:“当日就在身后凉亭内见白马将军,他可是直接便坐下去……莫非卿以为其是乱臣贼子不成?”
盖勋立在天子躺椅前十余步距离,昂然相对:“卫将军自弱冠起,屡立功勋,为国家安定出生入死,滹沱河畔,其人千骑渡河,俨然置身死于不顾,若说此人是乱臣贼子,怕是天下人都要笑。”
“也是这想。”天子当即叹气道。“公孙文琪、傅南容,这两个人乃是刘师悉心为准备干才,却不能用……非只如此,这二人如今个魂归黄泉,再不能相见;个却干脆因为故人之死,深恨于,非但拒不奉诏,反而冷眼坐于河内,心意要为大将军张目!”
这话说太过直白,盖勋时心下震动,而蹇硕也忍不住微微回头偷看天子眼,却同样立即就恢复沉默。
“盖卿。”天子愈发叹气道。“你知道为何对你另眼相看吗?”
“臣在。”盖勋依旧昂首相对。
“当日卫将军因为司马直事情发誓不愿与西园文钱,又说这钱会被宦官贪污,但朕却
“陛下视为壮节侯之继任。”盖勋难得动容。
所谓壮节侯,乃是傅燮死后追封……其人因为拒不与赵忠妥协,直都没有封侯,反而因此结怨于当时把持朝政赵忠,被赶到凉州汉阳,并在那里壮烈身死。不过,其人战死后,却居然有追封为侯爵荣誉。
“你们太像。”天子并不否认。“虽然你年龄偏大些,但你们都是凉州人,都是世宦于国家名门子弟,都读书知礼,都刚烈勇猛又敢言不折……还都是忠贞不二之人……、朕现在都还记得,当日壮节侯在朝会之上慷慨出声,请斩崔烈,可到死才知道他忠贞如此难得。”
盖勋俯首行礼:“臣不敢和壮节侯论忠贞,但既然为汉臣,却也同样愿意为陛下死!”
“好好活着吧!”天子失笑。“将来事情还要倚仗于你……还有上军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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