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钟繇俯身应声,然后方才正色言道。“以为设身处地,以董卓那边来看,他个边将武夫,若非是废立成功,如何能掌握朝政,跃而为天下权柄所在?来之时,他已经向关中皇甫将军发出命令,让对方交卸军权,还让人往凉州招降韩遂、马腾,而且还要京兆尹盖元固入洛……这几件事情,以为定能成。届时,其人强兵在手,雍凉在握,难道不是因为天子在手缘故?”
公孙珣缓缓颔首:“也是服气……换成,还真没这个魄力。”
“可这毕竟是废立之事,他武夫而为此类事,谁能心服?”钟繇复又叹气。“更不用说,废立时他还居然引兵入宫,要以军法制朝纲,而且废立之后,居然还鸩杀太后,鞭尸何苗……便是需要清除何氏,舞阳君把年纪,个老妇人而已,子女俱丧,他居然也能杀掉?!所以以为仅凭此二者,其人必不能成事!”
“说好啊。”公孙珣点头认可道。“说白……朝堂诸公厌恶他,三分是因为废立这种事情本身太过令人震动,而他以武夫之身为之,坏规矩;三分是因为他武人作风强横无度,滥杀不止;还有三分是因为
把头上汗水,摊手言道。“大家都在河内。废立以后,更兼何太后被鸩杀缘故,大将军旧部王匡大概是反应过来,于是也引数百心腹兵马去河内;甚至并州张杨募兵回来,走到上党,听说大将军与执金吾丁原被杀,于是干脆停下来打出讨董旗号,也是进军到河内境内,以作姿态。”
公孙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犯糊涂,仓促之下,从洛阳离开最近地方就是河内,而且那里有黄河隔绝,天然防范大规模军队,也足够安全。再说,河内毕竟属于司隶,有想法人去那里依然不算是脱离中枢意思。
实际上,之前张让挟持天子往河内跑,甚至公孙珣自己当日留在河内,都是个意思。
而这次关键在于董卓太奇葩、太迅猛,三天废立天子,五日鸩杀太后,所有人都没有后备计划,所以反应不及之下只能往河内走。
“君侯!”来人见到公孙珣时沉思,却是忍不住多问句。“洛中陡然大变,你欲何为啊?”
“也想问你啊。”公孙珣反过来问道。“董卓轻易废立,你们这些人是怎想……跟说实话,你在乎废立吗?”
“如何能不在乎?毕竟是废立之事。”此人继续抹把汗水。
“要不要先写几个字再答?”公孙珣见状戏谑问道。
“不用。”此人,也就是黄门侍郎钟繇,闻言倒是不禁正襟危坐。“这种事情,来之前多少扪心自问过,早有想法……”
“但你得给说实话。”公孙珣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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