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太行山匪是心腹之患!”城墙上,已经从南面转而望向东面娄子伯稍微顿顿,却是忽然斩钉截铁般下句定论。
“正是如此!”田丰毫不犹豫点头称是。“太行不平,则河北难为体。”
“此言恳切。”戏忠也是赞同。
“早在昌平,吕长史,还有镇军中郎将(王修),以及杜伯侯、常伯槐两位太守,就曾经说过此事。”沮宗也插句嘴。“当时都说若能清理太行,不仅幽并冀体,更重要是,百万无主人口到手,无论是军屯还是民屯,又或是重新编户齐民,那们就钱粮兵力无忧!不过,讨董之后,以为还是要先取冀州、青州殷阜之地,彼处郡
何啊?难道真是因为寒冷,准备等正月开春后再进军吗?”
“这倒也未必。”田丰没有在意对方主动示好之意,只是再度蹙眉道。“依看,只要后勤能保障,将军必然会进军,此时停在这里,倒有几分等待什消息意思……猜测,或许是飞狐径?之前在阴馆时候,将军不是就传令往常山,以常山大郡为由,让常山派出支千人兵马来,进驻卤城,看管戍夫山吗?应该就是在等这个,然后便要继续南下吧?”
众人先是怔,却很快就纷纷颔首。
原来,滹沱河绕着太行山脉五台山地区走圈,却是头尾占据太行八陉中两陉,个是五台山南井陉,正对常山郡;个是五台山北飞狐陉,正对代郡、常山郡结合部。
而此时幽州军驻扎广武、原平两县,再往东去,就正好是飞狐陉。
话说,当年公孙珣为雁门平城别部司马,新婚燕尔之际,曾试图去往五台山,而经过飞狐陉戍夫山时,却因为哀叹戍夫辛苦,心生感慨,半途折返……但那已经是十余年前事情。
而回到眼前,飞狐陉其实并不是个简单险要通道,不能因为它两头地盘都已经归属于公孙珣,就默认这条通路彻底安全——毕竟,百万太行山贼可不是吃素!
实际上,那些山贼都是活生生人,荤素都吃,不挑。而且他们本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进山,真要是饿极,如何会因为从山中通道经过军粮姓公孙就不抢呢?
至于平难中郎将张燕,其人作为太行山北段共主,固然因为某些缘故对公孙珣有所避让,但山贼数量来到十万、百万级别,所谓量变引起质变……且不说他如何能约束每处山匪,只说真要是山中遭遇到饥荒,信不信他自己第个带兵下来攻击故主?!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本人能决定好不好?
那这种情况下,公孙珣稍作停留,派人设置屯点,试图保证飞狐陉通畅,从而大幅度减少后勤压力,也就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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