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时沉思。
倒是娄圭忽然在马上拱手出言询问:“南阳娄圭,请问伯觎先生,你为何笃定郭太会避战,又为何要军留在杨县这里,莫非停在此处,反而会逼迫郭太主动决战吗?”
“见过左军师中郎将。”卫觊礼数不失,却是反问句。“敢问中郎将,你知道河东局势吗?”
“不就是世族聚于涑水南面,保家君侯师兄王太守在安邑不失,而豪强、良家子居于汾水两岸,所以聚众为匪吗?”戏忠插嘴言道。
“大致如此,却有纰漏。”卫觊指着北面汾水从容言道。“其实河东被涑水和汾水分为三……世族名门,多聚居于涑水南黄河北,以古都安邑为根基,这点诸位没说错;而豪强、良家子居于汾水两侧也没说错,不过却是豪强居于汾水南涑水北,而良家子多居于汾水北面……”
吗?停在这里何时能过河东临洛阳?”
“好教将军清楚。”卫觊不慌不忙,继续正色作答。“之前在安邑,隔河可见董贼已然开始迁都……洛阳周边百姓为甲士所执,沿途哭嚎,隔河可闻……而且有传言,董贼下死令,三月中旬之前,必要迁都完成,而河东广阔,将军怕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阻拦,所以,只有长安,何论洛阳?”
军中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慌乱,便是公孙珣也面色阴沉不定起来:“即便是赶不及阻拦迁都,也该速速进军才对!你口称董贼,难道不该助速速过河东吗?”
“将军。”卫觊恳切答道。“正是因为指望着将军戡除国乱,所以才更怕将军在河东有所闪失,以防朝……”
“都说,全军连战连胜,哪来闪失?”公孙珣似乎颇为愤怒。
公孙珣面色微动。
“但再往北,吕梁山中,因为之前关中大乱,也多有关中、凉州、并州逃亡百姓,在彼处苟安求生。”卫觊继续言道。“当日郭太以黄巾余孽起兵,便是先在北面山中汇集饥民,路南下
“请问卫将军。”卫觊依旧不惧。“你这三战皆胜,共降服、击破多少白波贼?”
“八千有余!”
“然后下襄陵,若又是三五千当面,将军又该如何?”
公孙珣立即有些醒悟过来。
“在下直言好。”卫觊看到对方醒悟,也是赶紧解释。“将军顺汾水而下,前面还有平阳、绛邑、临汾、冀城、皮氏等诸多白波匪所占城池……若是郭太依旧避战,扔下城池不管,只领五六万人到北面吕梁山中躲避,将军该如何应对?河东近二十县,地广人稠,届时将军若放过他们不管,仓促直入关中,难道不怕后勤被断?若是沿途布防,这多城,该留多少兵?将军唯策略,便是要将河东彻底扫清,方能放心无虞,大胆过黄河与董贼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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