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子源求仁得仁,诸位何必多言,更在意是,诸位以为这位陈公台是何等人物啊?”披着白色大氅许攸冷笑捻须。“这刚来便先声夺人,着实让人侧目。”
“刚直而多智,知大局而不拘小节,算得上是位人物。”逢纪蹙眉言道。
“不是这个意思。”许子远摇头言道。“是问,其人既然说咱们袁车骑麾下有人求财、有人求位、有人求义,那不知道这个陈公台此行求又是什?”
“能求什
中,当断则断,请车骑将军速速杀之,以正军法,以成其名。”陈宫从容言道。
“原来如此。”袁绍立即松口气。
“其二,二张乃是讨董先锋,兖州名士,因为兵败便被幽囚,天下人心多有不服,车骑将军就不要错再错,还请速速释放,并做补偿。”陈宫继续昂然言道。“否则,如臧府君、刘都尉这种人,日后只会越来越多……因为人心不服便会不安,而若不安便会思变。”
袁绍张口欲言,却终于是长呼口气,然后重重点头,而旁边被缚着臧洪、刘勋见到如此情形也是陡然口气卸下来,再不言语。
“其三,”陈宫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明公,以后用人还请你能知人善任……因为天下英才愿意追随明公都是有所求,有人求忠义而过于生死,有人求财货而不顾廉耻,有人求权位而不择手段,臧府君、刘都尉如此义士落到如此下场并不是他们错,恰恰相反,因为天下人对忠义推崇反而都会以为是明公你不能用人所致,还请你以此为鉴。”
袁绍松开对方双手,后退数步,便在风雪更盛雪地中躬身拜,以示受教,复又上前牵住对方。随即,二人也不理会他人,直接携手离开校场,自有辛评等人留在将台之上继续处置人犯,而随着声令下,血溅三尺,到底是让臧洪和刘勋二人轻飘飘殒命于此。
不过行刑之后,辛评等人却也未急着折返,反而是就在雪地之中相互闲聊起来。
“臧子源真是可惜。”郭图摇头感慨。“刚刚三十岁便为郡太守,更兼是主公手下世代相随故吏,原本可以前途远大,却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岂不可笑?”
“有什可笑?”逢纪不以为然。“死得其所,死而无怨,以为其人来之前便猜到此行必死无疑,只是专门来送死罢……确实称得上是义士。”
“小义而已。”辛评感慨道。“如今天下离乱,正需要英雄扶危定乱,像这种人为个人名誉而枉顾大局,又有什资格擅称义士呢?唯独其人尚有几分赤子之心,懂得不牵累他人,孤身而来,或许值得称道。要是再等几年,让他在地方上成气候,岂不是要有成千上万无辜之人为他徒劳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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