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母亲。”被说读书少公孙珣也不以为意,只是赶紧下马来扶自己亲母,顺便随口介绍句。“这是光禄大夫杨彪杨文先之子杨修……和你见过马超、王粲,还有之前跟你说过法正、孟达这几个人都是差不多年纪,无外乎束发前后,
实际上,不止是公孙珣,便是公孙大娘都有些疑惑,以至于迟迟没有下车。
就这样,城门外,车队停驻不动,周围白马义从环环围住城门,而公孙大娘、公孙珣这对母子却个车里个在马上,心生疑惑,半日没有多言……惊得那杜陵县令和本地这些陶器大户们纷纷恐惧,以至于俯身不敢抬头。
而就在这时,旁边队列中两名骑着白马束发少年义从,却忽然醒悟,然后径直打马上前,其中人走快些,直接越过为首张既、庞德、贾逵,在马上昂然拱手相告:“将军,你恐怕误会杜陵上下……如所料不差,非只是他们,关中上下人人都猜到老夫人此来是要以安利号吞并关中工商。”
此言出,那后进者悻悻退下不说,车内也‘咦’声,公孙珣也自然好奇回头,却见到是杨彪之子杨修。
话说,其人之前作为公卿子弟,在洛阳时被董卓拉过去充当内卫,乃是和天子起充当人质意思,后来公孙珣渭水畔驱除公卿之时,便把这些公卿子弟股脑塞入自己义从中,也是继续半人质半人才储备意思。
而既然知道是这个聪明人,公孙珣便立即信三分:“仔细说来,这是何故?”
“回禀将军。”杨修不慌不忙解释道。“这是关中风俗,源自前汉,彼时关中产业尽归少府直接经营,便是后来不归少府经营,也依旧是少府管束。而前汉时便有公开制度,田赋与丁算(人头税和财产税)归国,工商税收归于天子……而到世祖中兴,彼时度田成功,算赋大增,便弃少府国营产业,连盐铁都放给民间经营,避免与民争利……而话虽如此,商贾无力,却只能托庇于权贵,才能维持经营。今日,将军你平定三辅,又度田清理豪强大户,偏偏家中又有成制度产业,那这些关中商贾、坊主,自然明白要将产业托付给谁。”
公孙珣算是长见识。
“今天算是长见识,原来早在前汉这工商垄断于上便已经是成例,可见儿读书少。”随着只肥猫从车厢中跃而出,在带着冰渣地上伸出个懒腰,公孙大娘也终于是扶着身侧貂蝉手笑着走下车子。“阿珣,这说话小子又是谁?可比那王粲利索多。”
见到公孙大娘出列,那些杜陵官吏大户赶紧再度俯首行礼,不敢去看,便是许多骑着白马义从,也纷纷下马俯首……不过,杨修俯身之余,却不免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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