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刘备也不是没有麻烦,譬如随着最近汝南、南阳战火燃起,投奔他淮北人越来越多,其人麾下却也立即分为淮南派和淮北派,而且相互龃龉不断……这些事情,固然让人头痛,却也是没办法事情,北来幽州人、豫州人、徐州人天然侵占淮南两郡本土人士利益,偏偏后者作为讨袁战争中战败者与被征服者,又只能居于这些人之下,如何能心甘?
实际上,这种地域争端,在这个年头,在天下大乱时代,向来是各个政治集团最严重内部问题——公孙珣那里三辅人骂北地人是狗帽
人,也都纷纷有人往投,来固然是觉得淮南偏安可避祸,二来也是想看看这位刘豫州前途……对,陈长文和他父亲起,很早便去汝南避祸,此番也顺势投刘豫州,听说陈公在彼处很受重用,长文也格外得刘豫州看重。”
“淮南吗?”荀彧时感叹。“不免太远……不过依照你说法,这中原诸侯,真正英雄也不过就是曹刘二人罢,对否?”
“还有刘荆州……”
“刘景升其人在洛中多有交往。”荀文若坦然应声道。“此人平世可为三公名臣,乱世却只能为守户犬,不足以称英雄!恰如陶徐州刚硬之余,不免垂垂老朽,而袁公路四世三公,却只是冢中枯骨罢!”
杜袭年纪轻轻,骤闻此言,不由恍惚,却又俯身拜在席上,口称受教。
“受教什?”荀彧复又微微笑道。“曹刘二人虽有英雄之气,此时却未免受困于形势,个被夹在陈国、梁国,个困于九江、庐江……而让这二人受困,不是袁术、刘表、陶谦,却正是他们义兄,握有汝南、颍川,还在攻打南阳江东猛虎孙文台……除非孙坚自败,否则便是个死局。”
“孙文台焉能自败?”杜袭时摇头。“乱世当中,这些武夫仗着杀人本事跃而起又朝倾覆故事固然多,但如这只江东猛虎般善于自省,及时转弯人却又少之又少……等虽不愿出仕于他,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他治下,总是能安稳过日子,乱世当中,夫复何求?”
荀彧面色平静,微微颔首不止。
话说,荀彧不愧是如今这个时代天下最顶尖智者,其人虽然刚刚返回中原不久,只是听同乡说起这数月中原局势,便已经猜到刘备和曹操被孙坚给困死在边角之处。
曹操自然不必说,他本就是三个鸡蛋上跳舞,地盘被公孙珣、袁绍、孙坚给团团围住,而同时刻刘备,在庐江即将入手状态下,也陷入到即将到来战略困境中——敌人是袁术,切政治大义和盟约大义都来自于围殴袁公路,然后此时通往袁术地盘道路却被孙坚和刘表遮蔽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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