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刚而犯上,只是犯上而已,换言之,平日里唯个受气包就是公孙珣,而他本人又何曾犯过别人,又何曾被别人犯过?
故此,常林怒,田元皓时闻言,居然讪讪不敢应。
而公孙珣眼见如此,倒是难得心中愉悦——居然有人能制得住田丰,也是让人绝倒。
不过,愉悦归愉悦,公孙珣倒不能让两位重臣之间出岔子,便立即出言劝解:“伯槐不必如此,元皓只是忧虑局势而已,非是有意冒犯,而他所言中大乱子,其实也是尽知……只是散乱匪徒,当然可以剿抚并用,从容安置,但诸位莫忘,北太行还有人,在盗匪中颇得名望,兼有七分盟主之实,便是那井陉附近靠着常山侧紫山贼张燕……而如所料不差,井陉这个时候出
如今却因为大势所趋处在这位卫将军治下,为这位卫将军所用,那当然要踊跃些。
当然,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态度可嘉,公孙珣自然要予以定鼓励。
“诸君所言,多有可取之处……”公孙珣微笑相对。
不过,公孙珣如此虚伪,立即引起旁立着人不满——正是田元皓。
其人冷哼声,直接打断公孙珣应付之语:“将军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将军万事皆胜于袁本初,也皆先发于袁本初,故井陉事绝不可能如此轻易为之……依在下看,此事恐怕要出大乱子,而且也由不得什秋收之后从容为之,至于将军明知问题所在,却说什可取不可取之语,未免贻笑大方!”
坐在上首公孙珣不由尴尬失笑。
话说,田丰地位高卓,非只是公孙越这个宁朔将军府大堂上少有几位两千石,更重要是他是公孙珣身侧‘军师’兼卫将军府曹掾,身上天然带着公孙珣本人威权,所以其人既然开口,诸多本地官吏自然纷纷屏息。
非只如此,娄圭很早便已持重;荀攸本就少言;戏忠倒是个毫无顾忌,但他第反应却是去思索田元皓话中之意;唯个偶尔能刺回去公孙珣此时被田丰拿捏住话柄也不好驳斥……
不过,今日这堂中除这些人,却还有个田丰并不熟悉常林常伯槐,后者在河内初入幕府时就能生顶吕范,今日闻言也是当即竖目,搞得公孙珣暗叫声不好,但未及开口,便已经来不及。
“左军师有话何妨直言?”常林身材高大,其声雄浑,此时怒目相对,声音比田丰居然还要高上八度。“明公付左军师重任,乃是要借左军师之才定平天下……同僚与明公说对,足下可以赞同或不言,说不对,足下便应该据理而论……今日公堂上论及乃是关乎千万人生死国家大事,足下如此夹枪带棒,说明公贻笑大方,自己便不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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