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不让为难吗?”李进指着长矛反问,看似苦笑,其实随意。
“退之兄自己技不如人,被擒获,还想如何?”张飞明显不以为然。“足下且莫说今日下午在秦亭市集领着这多军士是偶遇于……真若是不想为难彼此,便假做不识,放渡河便是!”
“也是没辙。”李进登时无奈。“军中整编以后部队,如今皆有专门主簿、长史辅佐。主簿监察后勤钱粮不提,还直属于车骑将军府主簿郭图郭公则,而长史监察军务、参赞军事,虽无调度之权,却可以直接向车骑将军总幕府陈宫陈公台汇报……今日长史去济阴家中做客,主簿却在,所以那个军士认出你后,回营嚷嚷,便直接惊动他,否则何尝愿意去与益德兄当面,弄得彼此如此难堪?”
“这倒是错怪退之兄。”张飞晒笑声。“说起来,如今军中主簿、长史直属于上,似乎也是定例,淮南那边也是如此……”
“都是跟卫将军学。
随你兄刘玄德独据方,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如鱼得水,何必单骑回河北,生死相搏呢?”
“受人之恩,焉能不报?”张飞沉声而答,旋即不语。
听到此话,隔着个几案,李进也时沉默,时只是低头饮酒而已。
就这样,二人复又喝几杯,张飞方才继续言道:“说起来,秦亭本是小渡,此行也是为专门避开官渡与苍亭才至此,退之兄既然如今受袁车骑重拔,为任两千石,领兵为将,为何在此小渡屯驻?而且营中兵马如此稀少。”
“此地距家乡济阴边界不过十余里。”李进随手向南面指去。“袁车骑与陈长史派来此,名为屯驻,实为休整,此时营中大部士卒其实也多回乡协助秋收,兼与家人相会去。”
张飞这才稍作恍然。
而李进微微顿,却又继续多讲些:“实际上也不瞒益德,除前线对峙各处以外,如今军其余主力分为三,三之数在太行山剿匪,三在家乡左近休整,三在魏郡整饬编制,养精蓄锐之余,张弛不乱,以静待大战……这也算是吃堑长智,而之前邯郸小挫,现在看来却也不算什。”
张飞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却又忽然伸手按住几案案面,而对面正要举杯李进微微怔,也是恍然醒悟。
只见其人不慌不忙,将杯中酒饮而尽,方才稍作询问:“益德这就要走吗?”
“份属两处,敌分明,虽然是旧交,却不愿退之兄再难做!”张飞直没有拿上几案那只右手微微上抬,此时才露出端倪,原来那只手上居然直紧紧握着根极长且样式古怪铁矛,其人从中而握,矛头正对李进。“还请退之兄早早送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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