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说到钜鹿本地情形,张益德便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敢问董君,白日那个孙伉到底是怎回事?”
“能怎回事?”董昭隔着塌上小几摊手苦笑道。“他是多年孝廉,家族又是钜鹿之冠,而黄巾乱后,河北大乱不止,冀州世族多放下身段,联合豪强,聚众建立坞堡,孙氏也不例外,所以这位孙孝廉、孙郡丞在钜鹿是要名有名要实有实,连着郡中其他大户起,简直将钜鹿视为私物,准备卖个好价钱……但前太守李邵见机快,手段高明,先行将此郡献给君侯,以至于讨董后轻松做到九卿,所以其人心中向来不服……”
“这人是不服董君居于他上,还是不服君侯法度严厉?”张飞忽然插嘴询问。
董昭闻言不由多看张飞眼,却也干脆:“恐怕兼而有
乃是郡中名族,若能带头聚集些大户,凑些兵马交与益德,那已经生乱南面半郡,须臾便可安靖!”
孙伉闻言连连摇头,眉头也是愈发紧凑:“董府君想多,自黄巾时起,钜鹿便是河北乱局之根源,几乎年也不得安生,人口流失,盗匪横行,便是们孙氏也只是勉力维持而已,哪里能聚拢出什兵马来?”
“可若如此,半郡郡卒不过两千之数,守住钜鹿泽都难,如何能收服郡南?”旁边董访不由插嘴反问。
“这也是没办法事情。”孙伉连连摇头。“当日卫将军将钜鹿郡重任托付董府君,想来恐怕也未虑及今日之事吧?”
董昭嘿笑声,不由讪讪。
话说,张飞这人,原本就是粗中有细,更不要说在清河那边独立数载、多有磨砺,所以其人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早已经有些察觉,复又瞥眼身后刚刚直礼貌微笑此时见到孙伉进来反而肃容司马芝,却是立即有所醒悟。
于是乎,张益德人反平日礼貌姿态,居然负手声冷哼:“尔等真是小气,千里至此助你们作战,你们堂堂郡,却连区区数千人马都凑不出,若无兵卒,难道真要单骑去平郡南十城不成?须知乃是个将军,又不是刺客,便是当日临阵斩杀华雄,也有诸侯与凑出几百铁骑以作锋锐才行!”
言罢,其人居然拂袖出堂而去,引得司马芝赶紧追上劝说。
见此形状,董昭愈发讪讪而笑,而那孙伉也转而捻须微笑不语。
当日且不提,到晚餐之后,董公仁复又亲自前去拜访张飞,连弟弟侄子都没带,俨然是要托付腹心,而张飞也自然没什可隐瞒。于是乎,二人塌上坐定,诸如公孙珣已到真定,只是军马未齐,所以并未声张,再如袁绍休整完毕,或许将利用最后段空窗期反扑邯郸等等……这些必要情报相互交换完毕,方才说起钜鹿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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