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仅凭个张益德烧断浮桥之事,便断定这多东西?”袁绍听完解释,反而犹疑。“未免多心吧?”
“多不多心与见多见少并无关碍,只看推算合不合情理而已。”后堂灯火之下,虽然形状还是狼狈,但背对袁绍许攸言语中却已经恢复几分气度,最起码已经能冷笑捻须作态。“本初,只问你,张益德十余日中荡平十城,聚兵六七千,更打得落花流水,那为何反而烧断浮桥?还不是有心聚集全军去邯郸,担忧身后空虚为安平兵马所乘吗?否则,其人便该是趁机尝试攻入安平,逼这个败北之人烧桥才对!”
“难道不是张益德知
绍被对方骂,却是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连续两月在这里梁期、邺城整编、休养、剿匪,再加上各处相持局面,居然有些懈怠避战意思,然后忘记大局凶危……
但是,许攸骂太过分,饶是袁本初此时有心饶过对方,但心底口气却是难以咽下去,偏偏许攸本人也已经极度失态,愤懑之意充塞心胸,所以二人居然僵持不定起来。
不知道过多久,却还是袁绍心中勉强叹,然后扶着额头声闷哼:“是头风复起,时糊涂,子远不必太过计较……”
许攸追随对方多年,如何不知道自己刚刚确实作死,根本就是在刀口上转圈,但事到如今,对方既然服软,那再行计较也无益起来。
于是乎,其人撒开手来,仰头叹:“本初,你固然失态,但大局在前,咱们又相识半生,私室之中,为些许面子如此扭捏,反而可笑……如今以大事而论,于你而言,其实只有信和不信两件事而已,哪里有别可说?”
袁绍扶着额头稍作思索,却是忽然唤亲信侍卫入内询问:“李进将军是不是尚在城南十里处屯驻,尚未动身?”
侍卫俯身称是。
“让他不要去河内找于毒麻烦,速速率本部去邯郸城下支援沮授!”袁本初即刻吩咐,却是完全按照许子远建议来。“再去寻辛仲治,告诉他,魏郡这边最后批整编、训练部队也不必继续,全都交与他都督使用,让他立即动身,跟在李进之后往邯郸而去。最后再去发文给邺城陈公台,还有此处郭公则,让他们即刻准备,动员各处正在休整部队,集合全军,准备大举反扑邯郸!”
番命令已下,其人方才在座中扶着额头望向已经冷静下来许攸:“子远,已经尽如你所言那般去救邯郸,也召集全军准备即刻再攻邯郸,却也轮到你来为细细说明是怎回事!”
对方如此信任,许攸当然再也无愤懑之意,只能五十,将钜鹿郡南之事尽数讲出,并为对方仔细说明他本人推断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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