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致师之礼,兼有激励士气之意,双方既然谈崩,马上要开战,这上来口血勇之气还是有这星半点作用,可以试,尤其是在文丑自请致师,以消弭被俘不良影响时候。
不过,闻得此言,跟在身边庞德却时黯然……因为既然稍待,那便不是要他来。
果然
,这才直接掷在地上:“本初兄请问吧!”
“文琪,直不懂,你个边郡世族子弟,还不是嫡脉,还如此年轻便坐到高位,却为何这早便会有清廓天下志向?”袁绍肃容相对。“所谓边郡武夫,要是年长受压抑许久,愤而积怨,要是时局崩坏之后渐起野心,而自当日孟津相别时便醒悟,你最少彼时便存天大野心……而数年间,你越做越大,却百思不得其解,你心思到底是从哪里来,为什会这早便心存天下?今日见,能否直言告?”
“此事易尔!因为为天下不值!为天下人不值!”公孙珣轻笑渐转冷笑,言至于此,更是抬手直指对方面门,厉声相对。“若不争,岂不是要将这天下让给你这种可笑可耻之辈!若不争,岂不是要坐视天下离乱,几十载交战不休,人心沦丧,道德失控!袁本初,今日你能存分礼节,在此相互致礼,你可知有多难得?!若非来争,这天下哪里还有这三分道义可言,早就被你们败坏空!所以廓清这天下之责,舍其谁?!”
袁绍勃然大怒:“若这便是足下回复,袁绍也有言……你先入长安讨董功臣,天下已然尽握,而却能载荡平三州十九郡,不再弱你半分……不是为别,也正是因为天下人不服你,才纷纷附!你说天下不值久矣,却不知天下人亦不值你久矣!身后十万大军,便是明证!”
“那就相互证证吧!”公孙珣头也不回,便勒马回转。“反正咱们眼里天下人根本就不是回事……只是本初兄,你真以为不知道你身侧俱是不值之人吗?正该谢过本初兄替汇集堂才是!”
袁绍微微滞,也懒得多言,便干脆示意调转车头回去。
但就在双方主帅不急不缓,各自离开十余步之时,忽然间,有人居然从中插嘴:“视师之礼后,正该是致师之礼……末将文丑,请行致师之礼!”
致师之礼,便是阵前勇士单挑……文丑行此事,俨然是要借此洗刷之前被俘羞辱。
对此,因为对方被俘事而心里憋屈袁绍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即颔首,并将手中之前割瓶之刀递给身侧卫士,而后者转呈佩刀后,更是下马,将自己战马、长矛恭恭敬敬,同交给文丑。
至于公孙珣,他在王朗征询目光中微微顿,也是即刻点头:“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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