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为赵云部所斩,时年三十六岁。
……
“太祖既至邯郸,遂下战书……宫于梁期城中说绍曰:‘今卫将军至,聚众十万,号曰无敌,然主公兵精粮足,未必逊也,吾闻战有四分胜可为,而今平分胜负,虽败亦可退而固守,何言不能战乎?且夫,卫将军常胜而严苛,败而人心俱丧;主公屡败而宽仁,胜而天下归心。独若今持十万众而无所为,则天下失望,主公失本,何所成邪!’绍善之,遂出而野战……后宫见绍败,乃于阵中叹恨曰:‘今战皆在于吾,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
间听到耳畔鸣锣声。
鸣锣亦称鸣金,乃是撤军之号。
袁绍有些眼神涣散看向发出此令陈宫,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主公且退。”出乎意料,陈公台此时居然神色清明,指挥调度明确,其人先对袁绍微微示意,复又指向被他喊来部将吕翔。“吕校尉,前军交与,你来主持中军,务必护送主公与中军后方诸位先生退往梁期……此战固然已败,但梁期城距此只有十余里而已,对方杀伤有限,而中军甲仗俱全,全速而走话退入城中不是什难事,请你务必尽人臣之责!”
生死攸关时刻,吕翔倒也没有犹豫,其人不管已经失态袁绍,直接下令中军虎卫护卫着袁绍驷马鼓车掉头向南而去。
然而,片刻之后,这个兖州豪强,也是陈宫邻郡出身将领却又专门回转,朝着陈宫车子下马叩首,眼中落泪:“长史,事至于此,不如起走吧?!若实在不行,来指挥前军便是,只望长史能看顾家族……”
“这个责任,不是足下能担起来。”陈宫立在车上回头而应,居然依旧冷静至极。“唯独死,则此战方无人可咎,你们也能继续安心辅佐主公重整大局……而且再说,为人总幕府,总揽全局,而主公也言听计从,却把局势败坏到这个地步,从私人而言,又怎有脸回去呢?遑论十万之众,多少性命……总之,主公安危系在你身,赶紧走吧!唯独记住事,路上若是遇到许子远或沮公与,可以让出兵权让他们做主。但若遇到郭公则、荀友若等颍川人,乃至于从梁期城中出援辛仲治,却是万万不能给他们兵权。”
吕翔垂泪不止,却终于是转身打马而走。
另边,陈宫既然目送吕翔护送袁绍车驾南行,便复又回头准备组织前军阻拦,但回过头来,其人才失落发现,短短片刻之间,随着袁绍撤离与对方大军压上,前军居然已经失措崩溃,纷纷后逃,俨然再无法指挥。
如此情形,陈公台仰天叹,却是干脆上前推下车夫,让其人自去逃命,然后便解开发冠、拿下发髻,以乱发遮面,亲自驾车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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