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愕然看着对方头上短发,惊疑不定,但随着许攸颔首许诺,再加上身后伤兵哀嚎不断,同片芦苇荡中藏过身两拨败兵到底是合二为,然后匆匆往梁期城中而去。
此时,夜色早已深沉,或许是之前‘狩猎’北地骑士们纷纷归去,或许是典韦到来后,众人心底有安稳之意,所以哪怕带上许多伤员,却反而能毫无顾忌,直线行军缘故……总之,后半夜时候,袁绍却是终于辛苦回到城中。
城中留守部众,还有此战侥幸逃脱部将、幕僚,以辛评为首,纷纷哭泣相迎。
然而,平素极重仪表袁绍,此时浑身血污、烂泥,端坐在大堂之上,面对着满堂嚎啕,却居然面色不改……而很快,这些人也小心翼翼停止哀伤之意。
“有多少人逃回来?”袁绍根本不理会侍从端上肉糜和热汤,只是正色相询。
立即想上前去,但却被郭图、吕翔起拦住,反而是许攸人独自越众上前交涉:“典将军!”
“只是乡人推举曲长,当不得将军!”典韦警惕看着来人。“你又是何人?”
“在下是今日指挥全军左翼败军之将,你若是陈留人,便应该知道在下姓名才对,因为尔等彼时正在鄙人麾下……鄙人南阳许攸是也!”
“三州贪财第之人,你家人在兖州侵占许多财货,军中上下人尽皆知,今日又速败,如何不知道?”
“长话短说好……”许攸难得沉默片刻,方才继续言道。“刚才在芦苇荡中藏身,亲眼见足下单拳毙马,神勇过人……足下如此神勇,可否护送在下入梁期城行?若至城中,必有厚报。”
“四五万是有。”辛评止住哀容,赶紧作答。“而且听说鞠义将军引众去东面,想来如他这般被骑兵所止,不得已从两翼逃散之人也是有些,或许两三日内身后邺城、侧翼武始城也会收拢些兵马,与诸将议论,恐怕最后能重新汇集个六七万部众
“事到如今,只想送乡人归家而已,不然早就退往城中……要财帛还用?”
“知道你不愿意……”许攸指着身后言道。“咱们公平交易,你护送入城,们人手足,便将你这些受伤乡人起带回城中医治!如何?”
“不仅如此,治好之后,你须许等归乡。”典韦稍作思量,又与几名乡人商量下,复又提个条件。“你这人还有那个袁车骑打仗太过无能,再随着你们,乡人再多,也禁不住死……”
许攸时沉默,而其人身后,便是度准备上前郭图也有些失语。
“答应他!”过许久,倒是袁绍忽然开口。“军中如此勇士,竟然今日才知道……无识人之明至此,又有什脸面让人家再为效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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