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啊！”公孙珣勒马而笑，许久方才扭头正色相询。“你见过不怕死
人吗？”
“小子见过许多……”公孙定稍作思索便恳切作答。“别不说，那日界桥畔伏盾那
多人，个个都不怕死！”
“是啊！”公孙珣望着如画山野
声长叹。“这天下不怕死人太多
，不仅是高顺养兵出众，士卒甘死，为句承诺而豁出性命游侠不也是有吗？咱们燕地还特别多！”
“小子听过这些事情！”公孙定眼神不由发亮。
“而且不仅是游侠，黎民百姓也有不怕死……
就见过数万黎庶
怎可能不归大人呢？要说，那些诸侯，看似喧嚣时，地盘广大，但对上大人，最多也就是袁绍这种下场，败就再难起身！”
“父亲……是这样吗？”可能是因为被抢‘大人’这个称呼权力，公孙定稍微回复些注意力。
“是也不是。”公孙珣看都不看莫户袧，只是兀自哂笑道。“天下诸侯又不止是袁绍、袁术、孙坚这种人，还是有如曹孟德、刘玄德这样英雄……而且，即便是孙坚这些人，也只是因为出身经历而时糊涂，如果有心话，时间长就会意识到自己不妥，然后渐渐改正。”
“可是……那个什袁绍不就是莫户头人说那样吗？”公孙定忍不住在小马身上抓抓自己脑袋。“看起来那多兵，却根本不禁打，而且他还不知道母亲大人去辽东，外祖父会从辽东出兵；还不知道咱们在昌平屯那多粮食，藏那多随时可以征召士卒；他还不知道那个程先生跟父亲往来那多信函……”
“袁绍是特例。”公孙珣只能如此说。“就是看中他这个人里面自大、愚蠢、自卑，偏偏表面上装很出众，很容易糊弄人，这才专门挑他当对手……准备五六年，从那个时候就让你祖母帮忙在辽东造船，可他呢，从夺取地盘后下定决心向开战时算起，不过是年不到，这种人凭什不输？又凭什不胜？”
公孙定放下挠头手，时欲言又止。
“想说什？”公孙珣浑不在意。
“只是想问大人，”公孙定忍不住认真询问。“这个袁绍虽然内里无能，可按照父亲所言，却也是表面威风之人，而且路上那些人都说他是天下最大诸侯，如今连他都败给父亲，交出河北，那将来还有谁敢跟大人为敌呢？可不可以像在代郡那样，发封书信，就让那些在塞外摇摆部落头人都来向你下跪？”
此言出，周边人俱笑……公孙珣是失声而笑，莫户袧是时讪讪而笑，而身材高瘦张晟则好像想起什般大笑不止，便是张既、杨修、法正等人也在窃笑。
公孙定被笑得有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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