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起来与牵马吧。”公孙珣幽幽言道。“天色已晚,总是要走。”
……
“太祖既诛袁绍,平河北,乃分州置牧,扩充霸府。众皆得表命,以州牧、将军、军师、曹掾属卫将军府,独公孙瓒不与他同,表为卫尉。瓒疑之,闻太祖北巡,乃于道旁面谒求释。太祖遂把其臂而笑:‘吾闻太上师臣,其次友臣。夫臣者,贵德之人也,区区之卫将军幕下臣,足以屈兄乎?’瓒遂昂然受命。”——《旧燕书》·诸公孙列传
,接口而言。“莫户头人……难得你有这个胆气说出此事。”
“大人已经知道要说什?”莫户袧抬起头来,面色惨白。
“你开口便猜到……”公孙珣在马上失笑。“不就是当年在弹汗山射箭,差点要命吗?除此以外,还能有何事?辽西事咱们早就算清。”
莫户袧不敢再言,直接五体投地,周围侍从则纷纷愕然,继而纷纷拔刀。
“都不用如此。”公孙珣赶紧抬手制止。“你们不必惊慌,莫户头人也不必惊恐……这件事情……也罢,原谅你!”
莫户袧叩首不断。
“但是你须知道为何如此大度。”公孙珣在马上稍微斟酌,然后缓缓而言。“来事情太远,远到你不说差点就忘,所谓旧怨自消,遑论你主动坦诚;二来,彼时只是司马,正如儁乂与当日般,咱们之间当时其实并无真正名分,你为鲜卑人,见烧你们王庭,激愤之下暗算于,倒不算是背主;三来,此事其实只伤到人,便是为此引出高玄卿事,可本质上也在于与夏育不和,与你无关……而既然此事只有人受害,自然可以原谅你,不像大兄这件事情,虽然只是疑虑,却因为牵扯到卢师,反而心中纠结,始终没法放开;最后,也是最重要,你现在乃是‘小人’,过去事情就过去,如何为效力才是最该考虑!”
莫户袧愈发叩首不断,以至于额头出血。
“莫户头人,”公孙珣转过身去,看着有些愕然张晟言道。“你应该也猜到,将你与张晟将军叫到起不是偶然,此番事,张将军将会渐渐移太行山民往陕州河套代屯垦,而彼处方匈奴人独大,不免失衡……你在塞外,要率慕容部进军阴山,沿途收拢鲜卑杂胡,与他互成表里,以作援护,不要让失望!”
“小人愿效死命!”莫户袧狠狠叩首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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