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吗?”公孙珣扭头朝崔琰斥责道。“未及加冠便已知初到地即当存问地风俗……何须你来教?而且行走天下,自辽东至西凉,自幽冀至兖豫,自河朔至东海,遍观各地风俗,早已经烂熟于心,天下风俗无外乎是豪强压迫、世族空谈,官吏昏悖、百姓无辜……青州难道能脱出此窠臼?你自己在这里张口便来,殊不知你这种人在眼中正是青、冀风俗之耻!”
公孙珣番怒斥,虽然比不上天子怒,伏尸百万,但也勉强算是三分之个天子怒,也没人怀疑他生杀予夺之权,故此人人震颤。然而身为当事人,崔琰虽然面色有些涨红,却始终立身不动,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只有其人须发颇长,为湖风轻轻所卷而已。
公孙珣见状也立即不再发怒,而是回头朝身侧端坐郑玄失笑而问:“郑公,你与卢师分属同门、情同兄弟,天下人都说你经学造诣更胜他头,而经学又是天下之本……可为什如今乱世之中,民有倒悬之苦,君无立身之所,他学生都在披坚执锐救民于水火,而你学生却都在夸夸其谈之余助纣为虐呢?是你收学生都是跳梁小丑,还是卢师学生都是眼中只存个人威仪强权之辈呢?”
此言出,崔琰再无镇定之意,便是
机吞并州郡,此时都在看举止,观动向,若不展示威仪,怎收降黄巾、震慑曹孟德?!”
崔琰时憋住,周围诸人也纷纷肃然以对,而台下夏侯渊与毛阶更是面面相觑。
稍作片刻,旁边郑玄刚要开口劝解,却不料公孙珣越说越怒,居然直接起身脚踹翻身前大案,却是再呼人:“至于存问风俗……韩义公呢?!”
韩当慌忙扶刀出列下拜。
“你告诉他,十七载前,你随第次出辽西求学卢师于緱氏,途中到冀州做什?”公孙珣以手指崔琰,怒目而问。
“回禀君候!”韩当当即回复。“十七载前,君候与卫尉、镇西将军、刘豫州、长安令等同窗自幽州往河南而去,乃是第次离家,途中过钜鹿时便主动离群查看当地乡里,直言凡到外地当‘存问风俗’,末将当时随行!”
“见到什风俗?”
“见到弃婴满沟,豪强压迫,阉宦横行,官吏无动于衷,还有……还有贾超,贾超刚回乡中便因为得君侯赏赐而被豪强盯上,不得不杀人求活,最后又只能求助太平道成事。”
“彼时县令记得姓崔?”公孙珣冷冷追问。
“正是如今涿郡太守崔敏。”韩当继续俯首以对。“后来君侯在昌平与崔太守再见时还谈及往事……君侯问他,为何彼时如此昏悖,此时清明如斯?他说彼时昏昏在上,所以昏悖,此时赖有将军明明在上,所以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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