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公孙珣环顾四周,继续握刀扬声而起。“诸州动乱,百姓多有离散,则抛荒甚重,二则豪强大族趁机广据良田,三则从袁绍为逆者不得不罚……当于度田后,收逆产、合荒地,以战俘、流民、收降盗匪合而屯田,兼代行地方徭役……这论,依旧是卫将军公孙珣所举,袁氏逆臣清河崔琰人反对,诸位有反对者,可起身从之!”
“敢问卫将军。”崔琰身侧不远,人忽然起身,却正是南阳许攸。“如等败臣逆贼,若要收逆产,当以何为据?”
“自然是以罪论,这个待会还要再议,但若不参与军事,原则上不收浮财、宅院,只没超出本家人口多余田地。”公孙珣头也不抬。“如何,子远要与崔琰同列吗?”
“两军临战,兵戈连绵数千里,死伤何止十万,而今日将军朝得胜,便是将们并杀,将降卒并坑
慈,乃至于数百官吏、将佐、幕属,甚至还有那些战俘,以及夏侯渊、毛阶二人,几乎俱是怔……但旋即各有姿态,远处直沉闷无言许攸干脆笑出声。
公孙珣见状也不急,只是随手从被掀翻大案取来个原来盛温水铁盆,倒扣于身前,复又拔出腰中断刃,击盆而语,刀背如秋水浮光,拍打盆底,清脆响亮:
“今日到场有位者,包括夏侯妙才与孝先,凡河北诸州军政要员、名士将军,大儒尊客,共计三百五十七人,皆可议论,若有三之数以上者皆不以为然,那就是恶政、恶法,虽然是提,那也不能推行……可换言之,三击之后,若无百二十人以上起身反对,那就要颁行天下!只此日,机会难得!”
说着,公孙珣不急不缓,第二次挥刀敲下。
依旧是沉默无言,而且当然如此,公孙珣虽然许所有人参与,但败军之俘虏,性命都为人所握,又有几个如崔琰那般如此硬实?
而公孙珣下属,则需分为二……其中半是武将,以他威望和这些被他精选提拔上武人,谁会反对他,谁又敢反对他?君不见关云长等人干脆都已经扶刀顾盼左右吗?另半文臣,虽然不敢说人人齐心,但来为首之人多是他多年信重提拔举任,二来当着外人面,除非确实不满至极,他们又怎好违背自家主君意志?
只能说,公孙珣潜心经营十五六年班底,外加此番覆灭袁绍大胜之威,到底是换来回报……国家产生于战争之中,这就是战争结果,说起解决分歧,没什比战争更利索。
刀背第三次击打到铁锅背上,依旧只有崔琰人立于席中,唯独其人始终面不改色,倒也堪称气度从容。
“善!”公孙珣握刀而笑。“度田天下,此事定下!”
众人居然时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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