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微微怔住,而待其小心脱去蓑衣斗笠后,方才露出面容,却正是朱治朱君理,榻上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朱治主公、中原四强之首,号称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至于此地,乃是大汉荆州南阳郡淯水与比水之间,新野县境内处军营。
朱治脱下蓑衣、斗笠,借着火盆打量下孙坚脸色,很显然,仅凭对方面上汗珠来看便能断定自家主公没有说谎,而且孙文台也确实没必要跟朱治这种心腹之人说谎。
“臣这里有三个说法,看君侯信哪个。”朱君理来到榻前,稍作思索后便直接开口。
“讲来!”孙坚坐在榻上,握刀而应。
面对这些问题时,作为个绝对武力持有者与上位者,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能在内部轻易举起刀子,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破坏,会带来更多问题……之前对崔琰驱逐,更像是最后次任性,却已经有对青州儒士们妥协在内。
毕竟,既然走到这步,他想做自然是母亲口中唐宗明祖!至不济也要做个光武!
怎能做董卓、尔朱荣呢?!
唯独稍微可惜是,他明明已经很克制,每次想用强来处事时都抚刀来提醒自己,但还是在战事之外,无奈亲手杀许攸。
只能说,这就是乱世吗?
“其,乃是寻常鬼神之说。”朱治指着对方手中古锭刀而言。“此刀久随君侯,多有杀伤,日久天长不免沾染血煞之气,更不用说前几日还刚刚在此处经历大战,而今日天雷作响,震动其中冤魂溢出,而君侯枕此刀而眠,不免受到侵染……”
“非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言。”孙坚摇头言道。“而是杀人无数,自己刀,自己杀人,又是自己所领两万军之中,焉能为其所迫?”
“也是。”朱治当即颔首,依旧面色不变。
“其二呢?”
“其二,便是所谓吉兆之说。”朱君理依旧面无表情。
当夜,公孙珣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方才枕刀而眠……而不知为何,明明身在数万大军金戈之中,可其人先是梦到刘璋捧来那只黄河鲤鱼,继而却还是梦到昔日此地渡河而死那些黄巾军。
只是时过境迁,虽然依旧清楚那几个为首之人名字,可梦中却怎都记不得那些人容貌。
……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不分昼夜,庞大军营之中,有名高冠披甲外罩蓑衣之人转入中军大帐后帐之中,却是在火盆之侧朝着榻上方向拱手行礼,口称君侯。
“不必多礼!”榻上之人满头大汗颇显狼狈,望着来人随意示意后却又干脆直言。“君理,昨夜枕着古锭刀而眠,竟然梦到世祖光武皇帝!军中你学问最大,也是最信重之人,务必替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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