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何意?”陈登登时回头。
“无他,其实与足下族中样,左右为难,颇有首鼠两端之嫌疑,不过只是纠结于自心罢。”徐庶起身恳切相对。“既然是同病相怜,何妨协力共治?如今有方,可使足下族中自证清白,也可以使无愧于心……”
“何方?”
“良方向来简单易为。”徐庶起身收起地上席子,缓缓而答。“自古以来不过就是那些东
日浪荡饮酒,放纵不堪之人,对不对?”
陈登不知道该怎回复。
“识得此剑吗?”淅沥沥雨水之中,徐庶忽然拔出直放在手边长剑。“这把剑乃是卫将军亲赐,郭奉孝那里也有把,而其人才智胜十倍!能束发做贼,弱冠转而苦读,倒有四五分是受他激励!有他在,你们此番举止,恐怕是逃不过卫将军耳目!”
陈元龙目瞪口呆,以至于手中所握茶壶跌落于席上,也时不觉。
隔许久之后,眼见着徐庶收剑,其人方才将茶壶掷于席外,并起身拱手告辞。
然而,雨中走出数步,已经狼狈万分陈登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拱手再拜:“知道元直是怎看,也知道元直为什直对稍有隔阂……自从卫将军未央宫前归天下罪于昏君、世族、豪强以来,已经足足六载。所谓人心渐易,前几年是卫将军说法显得艰难些,最起码在中原是如此,但如今随着卫将军坐稳河北,曹刘两位也仿效新政,越来越多像足下这样才俊便渐渐改观点,转而看不惯们这些世族做派,觉得们这些人只有祸天下罪责,却无救天下决心与举动!”
徐庶面无表情,仿佛在问:“不是如此吗?”
“但是元直,这次真不是们陈氏首鼠两端,不懂决断,其实们族中之所以如此狼狈,乃是对上卫将军时有道迈不过去心结……”陈元龙似乎并未察觉对方表情上嘲讽之意,反而继续恳切陈词。“以私恩来说,以族中延续利害来讲,投卫将军似乎理所当然,但们下邳陈氏,固然有灵帝怒差点亡族委屈,有卫将军全世之恩,可在这之前,们陈氏就已经受汉恩数代,自匹夫至于世代两千石,再至于公族,显赫百年,这是何等恩情?那敢问将来汉室倾覆,们在卫将军之下,到底该如何啊?世之恩、数代之恩,哪个重啊?今日如此啰嗦,不是在辩解什,而是不想让元直见笑之余还会错意思罢……告辞。”
言罢,其人躬身后退,转身便走。
而这次,却轮到徐庶忍不住在雨中出言:“自称大义,便不是首鼠两端吗?凡人论迹不论心,你们心里怎想,谁在乎?最起码要作出举动,让天下人知道你们清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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