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身至此!”
“不负人,所以半个天下豪杰从主公至此!”
“不负天下,所以才引得主公引大军数万,穿并州,叩三辅,诛除董卓;又引大军十万,战梁期,渡界桥,逼杀袁绍;再引大军数十万出邺下,下白马,临濮水至此!”言至此处,贾诩俯首而对,语气终于缓和下来。“而这却偏偏是主公中此计根本……就是因为主公生平尽力不负人,所以才从心底难以相信,夏侯渊居然是个弃子!是曹操为钉住主公而刻意留在延津诱饵!然而,臣想提醒主公言……主公既然行二十载至此,之前多少壮士尸陈沙场,多少人魂归西天,此时身后多少河北士民百姓,多少随行英杰勇士,又岂能相负?从今往后,还请主公扔下多余杂念,与曹操倾力战,方能继续不负天下!”
“说好!”公孙珣终于凛然起来。“直说军中骄娇二气太过,却不想真正骄娇者正是本人,上行下效,方至于此……若非文和将骂醒,几乎要误大事!”
“臣惭愧!”贾诩面色早已恢复如常。“这种事情,若非主公自己醒悟,臣便是想提醒又怎会有作用呢?而且主公以不负人得中曹操之计,臣身为人臣,又何尝不在忧虑中反而感到些许欣慰呢?若非当日主公连臣这个西凉边鄙之人都不愿负,履臣生平之夙愿,使臣得以轻身相随,那以臣为人,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当众当面之直对呢?”
“总之,这些日子辛苦文和,还有公达。”公孙珣缓缓颔首,然后下马握住贾诩之手,以作感激,却又摇头而对。“不过依看,即便是以文和之智,其实也少说件关于人心之事……”
贾诩抬起头来,倒是不以为意:“人心之事,千变万化,哪里是真正能窥破道尽,至于曹孟德其人,在下并未真正相见,所以不敢置喙,想来还是主公更懂彼辈些。”
“不错。”公孙珣握着贾诩之手,缓缓以对。“正是曹孟德……其实,曹孟德何尝愿意负夏侯渊与丁斐这种至亲骨肉般人物呢?只是正如既然至此,便不能负无数河北之众,不能负无数亡人般,他既然至此,又岂能负其人身后数十万大军,负其人路行来所经所历无数尸骨亡人?今日局面,无外乎是握有主动,能够从容些,而其人陷入绝境,却只能拿至亲骨肉来求不负大局罢!”
言至此处,公孙珣望眼已经上岸杨俊和明显在对着夏侯渊尸首哭嚎曹仁,却是不免感叹:
“其实,便是今日之战中,夏侯渊与丁斐又如何呢?素知夏侯妙才其人,当日中原大乱,他于灾荒之年收养侄女,为不负亡弟身前托孤之意,竟然饿死自己儿子,这种人当时举止与曹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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