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之乱前,你经历也算相似。可董卓之乱后呢?”郭嘉感慨而言。“彼时你留在家乡,再无大战经历,而则背井离乡,往走河北,然后在那里几乎全盘参与讨袁之战。后来履任青州,又随关镇东起扫荡泰山。再后来积功至邺下,又随戏军师掌军机秘情……所见生死决断,胜你十倍,类似这种为十人而弃人事情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你让感慨他们生死,自然可以感慨,有时候喝多,也会有些感时伤怀之态。但你要因此而放弃自己职责,那便是句玩笑话……今日,不指望你觉得做对,但却希望你能明白,做最起码没有错。”
徐庶艰难点点头,说到底,他是懂这个道理。
“你若能理解到这步,那接下来就更简单。”郭嘉也是松口气。“放到东线本身,首先要看还是审青州和关将军。审公南下箕屋山,则可保青州大局不失;而关将军所部虽然只有万五千众,却是久历战事精锐,关将军本人统兵之能更是青徐绝伦,再加上其人对信诺之重犹胜臧霸…
而官渡局势,则是燕公靠着那日遭遇战,战而定三分优势,所以现在虽然相持,但更明显是河北占优,对不对?”
“对!”
“至于东线这里,无外乎是因为官渡相持不下,们河北想求个突破,而南面曹刘落在下风,更着急,所以便想扳回两分场面,喘口气。们赢,自然可以动摇中原大局,可周瑜赢,最多是让官渡那里多缓缓,对不对?”
“对!”
“所以说,到此为止,臧霸立场就不用担心,那日在开阳官寺大堂中说够透彻,他但凡是个人物,就不会再三心二意,而有恃无恐也在这里……这里真就输,就全军覆没,那又如何?”
“你且住……”徐元直终于察觉到思路中丝不对劲地方。“你二人皆视琅琊五万大军生死为无物吗?”
“五万盗匪,为何要在意?”郭嘉面色如常。“自黄巾乱起,天下死于横祸之人何止千百万?若大战能胜,让天下分裂局面早年结束,说不得便能活五十万无辜!”
徐庶只觉得有什东西卡在自己嗓子眼里般,他很想说出来,却根本说不出来,想要咽下去,却又根本咽不下去……很显然,他知道郭嘉说得可能没错,却偏偏不能真正认可对方心态与行为。
“元直,自古以来,慈不掌兵……”郭嘉心中明悟,不由在沂水畔负手缓缓而对。“不是说与臧霸想法就定对,你就定错。但正所谓居其位而谋其事,历其事而炼其心,你之间虽然年龄相仿,又是同乡,却不可能真心意相通。”
徐庶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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