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你熬夜,且睡觉吧?”与此同时,被吴班亲自引兵封锁益州牧府中,某处阁楼之上,刘焉次子刘诞正在小心安慰自己那位神情憔悴父亲。“刚刚老三已经得到那徐元直保证,绝不伤你父子性命……事已至此,父亲多想无益。”
“不是在忧虑自己。”双目几乎赤红刘焉头发花白而散乱,宛如疯癫,再加上昨晚哭半夜,着实让人担忧,但甫开口,还是显示出极大理性与智慧。“东州士既反,燕军就在剑阁那边,事已至此,你已无多余可想,忧心只是你兄长罢……”
刘诞心中当即酸……自家这位父亲真是偏心,老四被他扔到河北不管不顾,老三被他软禁在家,自己也陪着他到这种地步,而此时他居然还在想着自己那位兄长。
都说父子情深,可为啥只对大哥人偏爱如此呢?
刘焉似乎是看透自己次子心意,也是无奈解释:“你不懂……你们其余三兄弟还有,此番既然没有权柄在手,反而短期内性命无忧。唯独你兄长在外,尚有说法,就怕他个不慎,误判局势,最后独独人死无葬身之地,年老至此,反而让先遭丧子之痛吗?!”
冷笑:“其人入蜀才年有余,绝无如此威望。”
“还有种可能。”徐庶继续在榻上言道,却是微微挑眉。“那便是他直接去寻赵韪……”
“赵韪手中确实有支大军。”张松心中微动。“而且绝不像前线严颜处那般为难……”
“但刘范若去,咱们反而彻底无忧!”徐元直如此接口道,然后径直躺下,却是要补觉意思。
张松心下微动,也是时恍然,便彻底不再理会什刘范去向,便也不打扰对方,直接转身出去,却又迎面撞上吴懿。
言至最后,刘君郎不免老态毕露,上气不接下气,复又泪水涟涟,捶胸顿足。
刘诞愈发无奈,只当自己父亲昨夜疯癫又来,
二人再见,却是毫无东州士与益州狗那种龇牙咧嘴之态,反而格外亲热……说白,之前是地方小,两伙人争碗面,甚至连筷子都不够用,只能用手抓,可如今既然大道在前,天下敞开相对,将来二人出得蜀地,有此共同番履历,反而是友人。
当然,张松并没有让吴懿打扰徐元直睡觉,寒暄之后又将刚刚徐元直分析重新说遍而已,末尾,自然免不番感慨:
“徐侯真是神仙般人物!千里蜀地,诸般头绪,他新来之人也能洞若观火,并头头是道!”
“只是胆子大些,然后全都是学别人故智罢!”屋内徐元直不知道是不是听得烦,忍不住遥遥对句。“你们熬夜不用睡得吗?”
舍外二人登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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