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只如此。”孔融似乎是从坐在老虎皮上公孙珣那里得到某种鼓励,愈发放开言道。“臣为太常寺卿,日常不敢怠慢,常常为国忧思取士之道……譬如邺下大学制度,放在以往,以河北而论,或许勉强足用,而如今殿下以神武之资,骤然复拥中原、两淮、巴蜀、南阳,天下十取八九,则区区邺下大学已不足以概括全局。臣冒昧,请专开例,许中原、两淮、南阳、巴蜀等新降之地士子绕过邺下大学,直接往太常寺参加遴选……”
“此事不妥!”就在这时,左相审配忽然起身驳斥。“如此,反过来是不是对河北、关西等地苦读于邺下大学士子们不公呢?”
“或许如此。”孔文举似乎早有所料,倒是不卑不亢,从容应对。“但审公想过没有,燕公当此时,正该收天下人心,如你青州、冀州之流,早受燕公恩泽,此时也该大度些……”
审配时沉默,却还是摇头:“话不是这说……邺下大学不仅仅是关乎地域,更重要是彼处分科射策,与中原等地学东西都不样。譬如欲入户部、司农寺,就要日常数学考试优异,然后专门选数学类试卷为科考主卷之,至于考试时所依据数学教材,根本就是邺下大学中泰山刘元卓(汉末
何狼狈,但士燮若真举州而降,这个家族官运反而说不得真要亨通几辈子。
而王修落座,士家叔侄退下后,公孙珣环顾左右,继续说几件事情,大多干脆利索,而眼瞅着时间过去不少,其人却又忽然点又人姓名:“太常寺卿孔文举何在?”
孔融即刻振作上前行礼。
“孔卿……”公孙珣依旧是那副让人看不出喜怒模样。“过几日便是邺下大学射科取策日子,郑公年事已高,你要多费些心思,务必帮他多处置些杂务,让这次科考顺畅些。”
孔融俯首再对:“臣正要以此事奏对。”
“正经说来。”
“禀殿下。”孔融抬起头来侃侃而对。“射科取策乃燕国取士之主道,然长久以来,却只囿于邺下大学之中,而郑公以天下儒宗之身主持大学,本也无碍。唯独其人终究是汉家臣子,是汉室太常,那其人主持之下,是为燕选士还是为汉选士呢?臣直稍有不安。”
随着孔文举这句话出口,原本就鸦雀无声殿内再度安静到个程度……很多人几乎是同时心中跳——终于有人把话说出来。
“故臣冒昧,请辞燕国太常寺卿职,并请郑公正燕国太常寺卿职!”满堂寂静之中,孔文举继续昂然扬声相对,声震时。“事成,当以邺下大学内外归于燕国太常寺直辖,如此,方名正言顺!”
“仅此而已?”公孙珣沉默片刻,方才正色扶刀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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