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坐虎皮上公孙珣忽然靠着身后座位,冷笑相对:“然而,孤什时候说定要做这个天子?孤本辽西匹夫,素无形状才德,只是观灵帝祸国,见董卓,bao虐,因天下板荡至此,海内煎灼无度,方拔刀而起,率群雄清廓天下,领豪杰鞭挞海内……凡数载,方有此番局面!至于什天子之位,以孤今日姿态,若说没想过,怕是要被天下人嘲笑虚伪!真不是没想过。但孤读《孟子》有言,万锺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锺于何加焉?而今日孤也想问问孔卿,如今孤既然不足承汉命受天下,那若以官禄宽纵而购天下,则天下于何加焉?要孤来说,这天子之位,有则有之。可若真无此天命,此生能清平天下,亦足可告慰平生。届时何妨还政于天子,率殿
燕公复又看向张承。“御史台弹劾戏忠违制,戏忠认罪,孤如此处罚,御史台可有他论?”
张承稍作思索,低头相对,便要退回位中,而其余御史相顾无言,不是没有人犹豫,但最后也还是纷纷坐回位中,是仪更是不快不慢,从容坐回。
但另边,眼见着是仪乃言不发坐回去,孔融却是不由大急,忍不住亲自开口:“殿下,此事引起海内议论,非只是戏忠人失职之故,实乃靖安台私豢死士,难称正大光明……欲平人心,欲施恩于天下,当去靖安台大权为先!”
是仪心中暗叹,远处郭图忍不住冷笑。
而燕公公孙珣却又不明白:“文举,怎又是施恩于天下呢?施恩于天下,天下归心,又能如何呢?”
“殿下……”孔融明显察觉到公孙珣态度中异样,更因为原本助力多没有出现,所以不免有些慌乱起来。“这天下,臣刚才说很清楚!昔日秦皇灭六国而苛待六国贵族,故二世而亡;而世祖光武度田天下时,遇到叛乱,也曾稍缓,就是怕失人心……现在辽西出地震、汉帝有嫡长子,又有这种事情出现,怕是会被人议论,说是殿下失德,不足以承汉命。”
“孤明白,孔卿说半天,是想说收人心方能以燕覆汉吗?”公孙珣忽然失笑。“收人心,孤才能登基为帝,称天下主人,是这个意思吗?”
孔融登时羞赧无言。
“这有什可遮遮掩掩?”公孙珣环顾左右,失笑相对。“汉帝那边,皇后都割据造反,董卓更是鸩杀太后和少帝,袁绍更是不认如今这位天子,这天下哪还有什体面?而你们呢?又都是燕国臣子,是私臣……有什可讳言?而且如今不比往日,人人家中都有纸笔,个个又都是聪明人,回去日记写点谣言什,总能流传后世。有些东西遮遮掩掩,反而丢人!”
孔融声叹气,便要放下包袱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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