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恒在岸上看
会儿，隐约猜出些什
。他想想，走到池边，把厉橙叫上岸。
厉橙神色抑郁，浑身上下湿漉漉
，头金发压在头顶，弯曲着往下滴水。
萧以恒把毛巾递给他，劝他循序渐进，不要操之过急。
厉橙坐在岸边长椅上，看泳池里妹妹搂着火烈鸟脖子浮在水面上，他长叹口气，把整张脸扎进毛巾里。
“
不能不急啊……”因为有毛巾阻隔，厉橙声音听起来闷闷，“萧以恒，你有没有好奇过和柚柚是亲兄妹，为什柚柚有爸妈，却没有？”
浅水区练习浮水。
浅水区人不多，柚柚拖着火烈鸟扔进泳池里，果然吸引大批人注意。柚柚可得意，跨坐在火烈鸟身上，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帅气女骑士。
厉橙毫不留情地把她从火烈鸟身上拎到水池里：“行女骑士，给老老实实学游泳，今天学不会闭气漂浮就别想去玩水滑梯。”
厉橙实在搞不懂，闭气漂浮多简单啊，只要屏住呼吸、把脑袋扎进水里，然后身体放松，就能轻易地浮在水面上。闭气漂浮是游泳基础中基础，如果学不会漂浮，之后蹬腿、摆臂全都是空谈。
但柚柚就像是块石头，扔进水里就沉底，沉底她就紧张，紧张她就四肢乱扑腾，扑腾她就沉更快。
萧以恒谨慎挑选着措辞：“你事情隐约从你小弟那里听说过些。”
厉橙是孤儿事情算不上秘密。柚柚年纪小，这个年纪女孩子更容易被领养，她口中“爸爸妈妈”必然是她养父母。
“柚柚是手带大。在福利院里，孩子很多，但是生活物资很少。虽然基本吃穿都能保证，但是除吃穿之外，别东西概没有。个沙坑，架滑梯，套积木……所有东西都只有个。还记得有次从福利院外面飘进来个瘪掉气球，当时有二十几个小朋友去抢，衣服都被撕坏，不过还是给柚柚抢到。”厉橙沉沉地笑声，“很多人都说体育竞技争夺有多残酷
柚柚尝试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委委屈屈地抱住火烈鸟直掉眼泪。她什话也不说，就用那双红眼睛看着厉橙，小嘴撅比鸭子都要高。
厉橙知道，妹妹其实不是学不会，她……她内心深处，还是怕水。
父母出事时，柚柚才两岁。很多人以为两岁孩子年纪太小，什都不懂，但其实正是因为年纪小，留下心理阴影才会影响她辈子。
厉橙之所以会逼着妹妹学游泳，就是希望妹妹能战胜梦魇，勇敢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毕竟，厉橙不可能护着柚柚辈子，她可以时惧怕，但不能永远惧怕。
场游泳教学，兄妹俩都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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