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跑楼梯时,他好像贴着扶手蹭下,被上面铁艺雕花给划到。
是废物。
方砚唯心想。
送医变成共患难。
晚上急诊闹哄哄。
方哥抬手召唤辆出租车,把路执推上车。
“师傅,去……”他卡壳。
附近有什医院吗?
“中心医院。”路执低哑声音说。
方砚唯愣半秒。
路执:“……”没什大事,橙汁过个敏,嗓子会哑,也会发个烧,五六个小时就自己会好。
只手捂住他嘴巴。
“给老子闭嘴。”方砚唯说,“别以为你生病就不会打你。”
“上来,背你。”方砚唯松开手,在路执面前,微微弯腰,催促,“搞快点啊。”
路执:“……”
路执转过头来看他。
“那快去。”老人温和地说,“老师都爱找们路路,都喜欢他。”
“你是木头吗?”院门外,方砚唯没好气地把手拍在路执脑门上,“你他妈在发烧。”
“不用管。”路执开口。
方砚唯才发现他声音哑得厉害。
们省心,今天还在跟邻居家老张说,咱们路路,以后定能考最好大学。”
老人慈祥温和,眼睛里满满都是慈爱。
木头书呆子,是家人骄傲。
家人其乐融融场景,方砚唯自知融不进去,他向两位老人问过好,准备帮路执把东西提进去,手背从路执手腕上擦过去——
好他妈烫。
救护车呼啸而来,担架上抬着人,那人冲着天空比中指。
“怎回事?”
“网上买野生菌,吃中毒。”
“?这玩意儿不能吃啊。”
“菌子肯定无辜。”方砚唯怔怔地听着对话,“中毒都是没炒
底气不足。
张干净手帕捂在他小腿上,冰冷细木珠子,贴着他膝弯蹭过去,有点凉。
“自己按。”路执说。
“靠。”方砚唯吓跳。
他小腿上划道大口子。
清幽檀香弥漫过来。
双骨节修长手绕过方砚唯脖子,十指交扣,牢牢锁住。
“草。”方砚唯疯。
背不动背不动背不动。
好丢脸。
不难听,带着低沉颗粒感,像是将心作谷,有回声。
不愧是大冰雕。
发烧都烤不化。
这个人好像连感情都没有,任他怎做,都只是浮于表面场独角戏。
“你跟去医院。”方砚唯说。
他诧异地看路执眼。
那边外公外婆正拉着路执热情地聊。
路执基本不说话,面上不显分毫,只偶尔咳嗽声,声音低沉。
他冲上楼,扔下书包,又跑回客厅。
“外公外婆。”方砚唯说,“咱们班主任老陈找路执有点事,先借用下路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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