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方天灼低声责怪,却命人将那匹差点儿挂掉蠢马牵过来,带着何筝先回营地。
贺润松口气,聂英笑道:“将军果真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江显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方才那局面,他们干侍卫将军总兵都在,如果真放任何
“筝儿要为个畜生求情?”
“不是!”何筝仰起脸,语无伦次道:“只是这马是陛下第次带出来玩骑,它于陛下来说或许只是个普通畜生,可,可在心里却是不同……”
方天灼冷冷看着他,何筝跪左右颠簸,膝盖又疼眼泪汪汪:“于来说,与陛下同骑乃是天赐恩典,任何东西只要是陛下用过,都想要珍藏起来,莫说是咱们第次同骑匹马,哪怕是根针,个碗,只要与陛下沾边儿,它于都是有特殊意义……”
方天灼抿唇,四周人屏住呼吸,何筝眼泪珠子掉下来,可怜兮兮:“草民爱如此卑微,像路边野草般不值提,只能仗着如今承受恩宠,厚颜无耻求陛下收回成命,将这马儿赏给草民……”
林中落针可闻,蠢马打嘘声音越发清晰,何筝鼻尖泛红,扁着嘴,仿佛再不把马给他就要哇哇大哭。
,贺润立刻将他扶起,单膝对着方天灼跪下去:“臣逾矩。”
何筝对上那双泛着阴狠恶意黑眸,也猛地跪下去,周围随从也心惊胆战伏地。
方天灼张开骨节分明五指,克制握紧又松开,反复之后,低声道:“都起来。”
贺润站直身子,何筝瞟到周围同样站起来随从,也赶紧爬起来,习惯性飞快拍拍膝盖上土。
贺润皱眉,方天灼目光冷冷把他动作收在眼底,上前拉住何筝手,道:“筝儿受惊。”
许久,方天灼缓缓道:“朕不是说伤好之前见朕不必下跪?”
何筝抽鼻子,楚楚可怜:“那陛下是答应?”
方天灼冷道:“起来。”
何筝立刻爬起来,却又忽然双腿软,贺润略略上前,这次方天灼却未曾克制,直接把何筝抱起来,道:“你还想要什?”
何筝小声道:“还想,看看山上夜景……”
何筝忙摇头。
“将军有功,来人,将那甩下筝儿畜生砍,留做今晚下酒菜。”
贺润瞳孔收缩,江显上前步,聂英急忙将他扯回来,方天灼望着何筝惨白脸,轻声道:“再为筝儿牵匹小马来玩。”
何筝蓦然抬头,扭脸看到已经有人走向停在前方马,那傻马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正扒拉着前蹄打嘘。
何筝嘴唇抖抖,眼看着那马要被牵走,突然跪下去:“陛下开恩,请把这匹马赏给草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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