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看陈飞卿营帐,又看看陈飞卿,微笑着道:“深夜里不必劳烦伙厨,本王倒确实有点疲累,就去你营帐里歇歇,喝杯茶水就好。”
陈飞卿摆摆手:“那里面去不得人,底下人今天事忙,忘给收拾干净,前两天换衣服放在那都有味儿。”
宁王却不管他,径自朝营帐走过去。
陈飞卿赶紧追过去:
这都是传言,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宁王对漠国人深恶痛绝那是人人皆知事实。
所以,陈飞卿与小王子暗中缔约事就没有跟宁王说。
此事陈飞卿知,小皇帝知,陈飞卿他爹知,丞相知,偏偏就宁王不知道,全因为众人致认为若宁王知道此事估计会头磕死在朝堂上血谏,死前还要留下句铮铮铁骨“皇上,臣宁可死战,也绝不与阴险狡诈狼子野心野蛮无耻漠国贼子同流合污”。
此刻陈飞卿方才知道自己被那伙人给卖,他们倒是不必担心宁王磕死在朝堂上,只有他个人需要担心宁王自刎在军营里。
或者宁王不会自刎,他会剑刺穿陈飞卿,然后啐句“你这种与阴险狡诈狼子野心野蛮无耻漠国贼子同流合污叛徒死不足惜”。
星拱月般走过来男子,正是当今皇帝亲叔叔宁王。
宁王很年轻,是先帝幺弟,生得极好,性情也好,是很有声望人物。
陈飞卿迎上去,不慌不忙地拱拱手:“宁王殿下。”
宁王朝他笑笑:“本王来得仓促,打搅飞卿清眠。”
陈飞卿道:“宁王叔说得生疏。”
陈飞卿在刹那间十分心疼自己。
心疼归心疼,心疼完,陈飞卿还得把事儿处理好。
他朝宁王道:“既如此,马上让人彻查全营,王叔不必过于担忧,只要人在这里,就定能给你找出来。”又侧头叫道,“陈树,你安排队人在营内搜查小王子,再让人在军营周围加强巡防。”
陈树领命而去。
陈飞卿挽着宁王朝另边走去:“王叔风尘仆仆而来,想是还未用饭,与王叔许久没见,这漠国要什没什,酒却别有番风味——”
宁王叹声气,道:“你既然这样叫本王,本王也不跟你客套,今晚你这觉暂且先别睡。”
陈飞卿讶异地问:“为何?”
宁王道:“本王听闻小王子行人近日在鬼城流连,便率人夜袭,如今他应该是逃向这里。”
陈飞卿听这话,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什事,不由得暗暗头疼。
宁王虽然性情温和,那是对国内而言,对外,他向是坚定主战派,有传言是因为他年少时授业恩师被查明叛国投靠漠国使然,因为这件事,他在朝内度吃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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