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岳飞骂完,帐中多少有些紧张,而王彦又次松开刀把后,却是声长叹,转而缓缓举杯相对:“岳统制,知你心意,你却误会心意,且饮酒!”
岳飞悲愤难言,也不答话,但到底是坐回位中,面举杯饮而尽,面连连用起案上残余熊肉。
“鹏举。”王子才见状心中越发感觉到难受,却只能强忍种种情绪相对。“知道你因断后之事怨;也知道相州就在前方,你老母妻儿与乡人俱在那里;更知道今日兵败后,不知何时再能返家,可为军统帅,也有难处……也罢,也不与你再计较!这样好,将今日事写个行状给东京宗留守,让他来定是非。然后再与你道守隘口文书,许你单独领兵,你觉得哪里能引兵作战,便去哪里就是!”
岳飞听到此言,也不再吃肉,直接抹嘴站起:“太尉这就给俺文书吧!”
王彦本还有话说,见状也只能作罢,稍许之后,小范参军运笔如飞,几乎是立即写好行文,然后王彦自将之前宗泽送来两河安置使大印用上,然后
身为主帅军中取舍,断尾求生,向来是沙场上寻常决断。
只是人家既然活着回来,然后当面质问,王子才身为个奢遮人物,也只能理亏到无话可说。
“这件事情倒也罢。”岳飞长长呼出口气来,然后摇头不止。“毕竟是军务上安排。俺还有问,才是之前不愿移营和今日单骑过来根源……”
“说吧!”王彦愈发简练。
“俺听说,太尉在山中修寨立墙,还让三位统制分营占据山头,竟然是准备就在山中休养生息,长久住下?听说还要联络什山中两河豪杰,共襄抗金之事?”岳飞被箭簇伤到眼睛睁到极致,以至于眼窝下方面皮跳动不止,俨然口中平淡,但心中情绪却激烈到极致。
“不可以吗?”王彦也严肃起来。
“山中焉能抗金?!”岳飞勃然大怒,直接将身前熊掌推翻在地。“河北百姓哀嚎于平地,咱们身为河北唯王师,竟要躲在山中做贼大王吗?!”
“你竟然是疑抗金之绝意吗?!”王彦同样愤然难平,拍案怒目相对。
“此时此境,俺如何不能疑?!”岳飞站起身来,以手指目,复又环臂指向座中诸将。“且俺岳飞疑只是你王太尉人吗?!平地上金军所到之处,河北乡人宛如鸡犬,任人宰割,男子身死、女子为奴,难道你们没看见吗?!你们今日为避战可做贼大王,明日是不是便能为富贵降金人做狗?!”
岳飞心中激愤,口不择言,那边王彦却也怒气勃发,小范参军更是屡屡使眼色上来……然而,这王子才几番想发作,待看到岳飞那双大小眼时却又几次止住杀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