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俺今日……今日船上兄弟……”
“你放心，
船九个人，将来跟你起成神仙，有家眷
，将来寻到，也定有说法！可还有交代？”
“有、有！俺浑家……要是，要是改嫁
……俺心眼小……官家须……”
“
知道，”赵玖微微动容，勉力做答。“须不给她诰命！”
“张卿有什
话要交代吗？”赵玖勉力应声。
张永珍没有再浪费宝贵精力，而是转转眼珠，瞄向周围围观之人。
赵玖会意，即刻回头，而不用这位官家开口，旁边杨沂中便心知肚明，却是即刻下令：“全都出去，张七郎有话要跟官家私下说！”
帐内众人虽然好奇，却无人敢怠慢，在统领乔仲福带领下，众围观军汉、医士、民夫纷纷出帐躲避。
而片刻之后，张永珍依旧不言，却是又将目光停在杨沂中身上。
张永珍微微气缓，却又努力再言：“还是、还是给她吧……她也难……而若是、若是延安府找不到他们，他、他们指不定……是回，是回陇西老家。”
“都记下！”赵玖听到这话，反而鼻中微酸，却又勉强止住，继续维持严肃神态。“你妻子无论改嫁都给诰命，延安府若寻不到你家人，可去你老家再去找……你放心，都应下你，只要能打回去，定替你找到你家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仅是你，你今日船兄弟，都会尽全力给你们个结果！”
张永珍这才彻底释然，面上微微展露笑意。
“可还有交代？”赵玖继续追问。
“官、官家。”张永珍再度开口，却是气喘更短更促起来，胸部也开始有明显杂音。“你、你对俺和俺们……如此、如此痛快，有句话若、
这次，不待赵玖回头，杨沂中便知趣避让，时间，帐内只剩赵玖与张永珍区区二人。
“俺，俺今日……为官家长脸，要……俺这个死人……得要个大官做，能……能封妻荫子那种……”有些意外，但却不足以让赵玖感到惊讶是，张永珍临死之时，却并无什古之英雄志气，而是开口讨要身后待遇。
“这是自然。”赵玖本能握住对方只冷冰冰手，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开口应道。“张卿去后，肯定有追封，若将来寻到你留在延安府家人，长辈和妻子封诰命、给官职，儿子也定给个大大荫官……非只如此，将来真有日太平，朕封你张永珍做个淮河河神，给你起个庙，受天下人香火。”
闻得此言，张永珍苍白面上泛泛红，手上也微微有点力气，却又勉力来笑：“俺这种人，如何……如何能做神仙？”
赵玖刚要再说，那边张永珍却没有停口：“神仙倒、倒罢，官家随意……官、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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