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伸赶紧再对,却不料话刚说到半,八公山西面通道尽头水寨处便忽然火起,然后就是阵山呼海啸般喧嚷声……须知道,赵官家御帐立就在临淮北峦,虽然没有直接通道连通水寨,但直线距离却极近,所以时火起,便将半个山峦映照通红,再加上近在咫尺喧哗声,莫说之前晕乎乎吕好问等人,便是马伸和张所也不由时怔住。
“无妨,马卿继续。”赵玖也回头瞥眼,却是继续催促。“范琼必然会反吗?”
“未必会明着反,但十之八九会拥兵自重,不听调遣。”马伸回过神来,看着赵官家也多少多几分别样意味,却是不由加大音量。“不仅是官家杀刘光世,更重要是官家刚刚下诸多旨意,明定抗金大义……范琼昔日在东京受金人指派,
眼前,张所倒也罢,还朝吕好问拱手问好,马伸却是略带厌恶瞥这群醉鬼眼,才继续严肃汇报:
“官家,臣来之前,襄阳、南阳带叛乱已经平定,至于贼首李孝忠并非是昔日靖康中弹劾李相公不知用兵而遭通缉李孝忠,后者为避通缉已经改名李彦仙,并再度投军河东,现在更是正在陕州带抗金,且卓有成效,只是不知道行在这里是否通消息……”
“东京留守宗泽早在去年十月便有奏疏送到,朕也早已经赦免他,而且前几日也有旨意,凡抗金用心者,皆可就地招抚安置,想来宗留守那里必然有安排。”山下山下扰攘声越来越大,而赵玖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继续立在那里与马伸交谈。
而吕好问等人听得山上山下动静,再加上酒劲上涌,却只觉得宛如在梦中,偏偏不敢轻易出声。
“是。”马伸也顿下,方才继续与赵官家奏对。“故此,襄阳、南阳处那个李孝忠不过是昔日靖康中溃兵罢,因为知道李孝忠名声,却不知道李孝忠被通缉后改名,只以为人家死,这便冒名顶替,兄弟二人,个唤做李孝忠个唤做李孝义,借着他人名号引支溃军作乱荆湖……”
言至此处,马伸却是不由肃容起来:“官家,臣弹劾原襄阳守臣、现湖北转运使黄叔敖不战而走,弃名城于乱军,以至于兵乱连结数月!事后又虚报军情,蒙蔽中枢!”
“罢免吧!”赵玖点头应许。“你继续说……这个李孝忠乱军处置吗?襄阳收复吗?”
“乱军自然处置。”马伸正色答道。“区区乱军,素无制度,数战之后便无力气,轻易为御营同都统制范琼所驱,如今逃往荆南去……不过,臣以为襄阳却未必称得上收复!”
“是范琼吗?”赵玖早就不是刚来时那般无知,也是声轻叹。“因为朕杀刘光世?”
“不只是刘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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