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中时寂静无声,显然是其中很多人时都没反应过来,但醒悟之后,却又觉得荒唐不及。
“官家开甚玩笑?!”许景衡差点跳起来。
“朕何曾开玩笑?”赵玖平静答道。“道理不是摆在这里吗?”
“之前道理固然是道理,可官家安危又在何处?”许相公勃然大怒,质问完赵玖后,复又扭头去看有些慌乱吕好问和汪伯彦。“你们在寿州就是这做相公吗?!”
“许相公稍安勿躁。”赵玖赶紧抬手止住对方。“朕不是要去刻意行险,而是刚刚才想明白,此番出去其实殊无危险,与当日下蔡局势急切,被迫行,截然不同!”
醒悟过来,却又纷纷如释重负。
“所以,不能动呼延通兵马,而是应该催促翟冲用兵,渡河击破这已经动摇五百骑!”赵玖继续缓缓说道。
而吕好问等人面面相觑,也都觉得这个说法似乎没问题。
“但事发突然,情况也不明,而翟冲也好,其余义军也好,都是土豪出身,天然喜欢保存实力,所以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下去,催促翟冲用命!”烛火畔,赵官家继续缓缓以对。“你们说是不是?”
此时汪伯彦也匆匆赶到,诸位相公皆至,而自这四位相公以下,众人各自环顾,依旧无言,反而纷纷颔首不及……唯独张浚,欲言又止,只是迎上赵官家目光后,却最终选择没有吭声。
许景衡怒极反笑:“白日间臣虽不在城头,却也晓得城头议论,明明连义军入城都不可,如何反而能让官家出城呢?”
“因为义军入城,确实会有风险,但朕出城,却没有危险……”言至此处,赵玖不慌不忙,却是以手点向王渊和刘子羽二人。“王卿、刘卿,还记得今日中午在城头上你们不许义军入城真正缘由吗?是翟冲与阎知州不可靠
“然而,林学士以玉堂学士身份出城为质,阎知州以故交身份相随,朕之前还给他统制官身,他却还是不动,又该如何?”赵玖将目光从张德远身上收回,继续环顾询问。
“这种事没办法,”来最晚,也是年纪最大汪伯彦声叹气。“这便是所谓义军秉性,他们与金人无仇无怨,不过是眼瞅着行在大军充沛,金人迟早要走,所以来搏个出身罢。”
“不错。”许景衡也终于出言。“这些人看似老实,却又无利不起早,为手中兵马资本,连自家子侄都不顾,又如何会被林学士与阎知州催动呢?”
“确实如此,所以只有朕亲自出城,才能逼他出军。”赵玖随意颔首,便扭头向侍立冯益吩咐声。“取朕红袍、幞头和那条金带来!”
冯益怔怔,瞅瞅堂上几位相公和重臣,便趋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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