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江乘月在哭，但低头时却看见
双琥珀色
眼睛，盈盈，含着薄光。
老宅就在不远处，他却不想要司机停车
。
路许在工作室，以“雨中萤火”为灵感，设计条以水色为主调中长裙。雨中萤火虫像是精灵生出翅膀，浅碧色萤光点缀成羽毛形状，行行像诗人笔下短长句。
路许边画设计图，边不自觉地哼哼江乘月昨天唱过歌。
他乐感其实还不错，记旋律很快，听个两遍，就能完整地唱。
江乘月从小学开始就被人说唱歌五音不全，很少有人说想听他唱歌。
他想想，给路许唱首很老歌——
这是他妈妈唯教过他首歌，在她那些陪伴他，少之又少时光里。
“抬头寻找天空翅膀，候鸟出现它影迹……”
“带来远处饥荒，无情战火依然存在消息……”
或许是少年柔软发丝，隔着层薄薄衣料，擦过他肩膀上蒲公英纹身——
像场携云春风，拥着原野上蒲公英，或高或远，想在更靠近星与月地方生根发芽。
“刚才坐在那里是在做什
？”路许换个话题，“跟那个人。”
“孙沐阳吗？”江乘月问，“啊，那是
刚刚找到主唱，他嗓音很好听，非常适合摇滚。”
路许不怎在意地哼声，似乎并不怎想听他夸这个人。
手间外，路许抬起衣袖蹭蹭江乘月眼睛。
江乘月怔怔地，还没反应过来。
“下次再碰到这种对你图谋不轨男同性恋，直接甩他巴掌，知道吗？”路许看他愣着，以为他吓坏，又说，“打完回来告状，再去打顿。”
“哦……”江乘月说。
江乘月坐在路许车上回家时，还有些没回过神。
江乘月唱遍歌，他就能悄悄地哼唱。
工作之余，路许想去开发部看看自己新买面料，路过王雪办公室，听见王雪似乎在和她那个
江乘月微怔，仅停顿半秒，接上后面词句。
路许没说话，只是伸手抚他头发。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心……”
江乘月声音很软很柔和。
路许没听过这首歌，但他觉得好听。
路许又说：“为什要找主唱，你不会唱歌吗？”
“不会。”江乘月摇摇头，“他们都说唱歌难听。”
“听听。”
“嗯？”
“听听看。”路许说。
“路哥。”他轻轻地唤声，把头挨在路许肩膀上，小声说，“谢谢啊。”
“嗯。”路许应声。
“你要真是哥就好。”江乘月嘴角弯弯，柔软头发在路许肩膀上蹭蹭。
这句话合理，路许却突然有些不高兴。
他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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