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同样年纪,第三世自己在教室里昏昏欲睡,而第世自己就早已手持三尺青锋纵马杀敌,剑指之处点破狼烟,军中无人不奉他句“刃小将军”。
他还记得,第世十七岁时,在朝堂之上,成景廷第次抵抗父命,理由是刃唯年纪过轻,无力承担出征先锋官之职,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
刃唯拿着老板娘送透明伞出铺面,又买些纸扎作为答谢。老板娘看他情绪不太稳定,路将这痴情小孩儿送出市场,站在街道边字句地嘱咐他。
老板娘说,在过阴时,你鞋子必须有只要反过来。要是把鞋全部拨正,你会醒来;要是把鞋全部弄反,你会死在你过阴地方。
刃唯老老实实拿手机记事本记,发誓自己考科都没这认真过。
这些文字简直是自己解药良方。
老板娘还说,等刃唯找到出生地后,再拿上生辰八字来找她,她会为刃唯介绍那边当地通灵人。
有没有走……”
“可以过阴人,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如何死去,也知道身边人们劫难。市场上,有些过阴人会拿这个赚钱,也有会保守秘密。因为言多必失,容易折寿。”老板娘摇摇头,眼神略带担忧。
刃唯说:“可不知道会如何死。”
老板娘说:“所以讲你不是本地人。般情况下,只要过阴人离开出生地,他就会变得和普通人无二,过上正常生活。”
“意思是,只要回到出生地,再经过些仪式,就可以……”刃唯微微睁大眼睛。
再次相见原本对刃唯来说刻不容缓,但他害怕,他害怕听到通灵人告诉自己,对方已经转世投胎,与前尘往事再无瓜葛。
想到这里,刃唯就怕得打寒颤——他和成景廷之间,生不是问题,死也不是问题,最大问题莫过于“不记得、不存在、找不到”。
灵魂好轻,风吹就散。
回家,刃唯没有去问母亲,反倒是钻进书房去翻自己出生证明。
刃家有个小抽屉,里边儿拉开是全家人小红本、各类证件,还放不少刃唯童年照片。有几张还是刃唯初中时穿校服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抓拍。
天知道,他已经激动得发抖。
成景廷走那天起,他就做好诀别打算——他听说过阴间有条忘川河,河边开满曼陀罗花。这些花花瓣和叶子总是相反生长,寓意生生世世不相见。偶尔,刃唯会在梦境里见到曼陀罗花。它就像枚魔咒,不断地提醒着刃唯,成景廷已经不在。
连“死”都不是,就是完完全全不在这个世界上。
从历史、从空间、从所有人回忆中来看,他都不再属于天地间。
临走时,丧葬铺子前小雨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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